伊莲娜并不相信神灵，无论她失忆多少次、重来多少回，她都知自己绝非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赫伯特毫不怀疑，像这样奇特而锋利的匕首，只要刺他的心脏，就会立即了结他的命，让他再没有翻余地！

    这一瞬间，赫伯特脑中一片空白。

    “预言中，黑暗星海的神灵，诞生于痛苦的血，而来自噩梦海的新主，会于灾厄中现。你代表着痛苦，我代表着灾厄，而‘痛苦’与‘灾厄’的仪式，当然不会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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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事实的真相是，当现实的我作为克里斯汀，与作为助手艾诺克的你，一块儿来到莫城后，你就离开了我，然后……你同时开启了两个仪式，并成为了这场仪式中第一个死去的人……

    卡尔斯家对于权力失控时不甘的痛苦，赫西夫人对于选择维护怪的自己的疚与痛苦，彭斯警对于信念崩溃的消亡的痛苦，邓莫尔司祭对于死亡的痛苦，朱尔斯王对于世和亲手杀害母亲的痛苦……这一段段痛苦的人生，构成了仪式，也构成了养料和媒介，将本该属于赫伯特的“痛苦”转移给了她。

    “然后，你带着我向上升起，离开海，来到血的世界，来到这个其实属于我的梦境，引导我在这里用灾厄的力量杀死这些祭品……杀死你……”

    “作为痛苦的预备新神，你要以自的血开启生命母神的神国之门，在祂的注视，经历极致的痛苦与死亡后，蜕的‘蛹’，以真灵化作真神；而作为灾厄的预备新主，我则需要向万归一者献上足够的祭品，令他们死于一个个巧合与灾厄之中，汇聚所有灾厄的力量，登上神座。

    “但是……无论是‘痛苦’也好，‘灾厄’也好，祂们都注定是古神的从属，而这件事，是你和我都不可接受的……”伊莲娜看着赫伯特，轻声，“赫伯特，你其实并没有他们想的那样虔诚……当然，我也是……”

    伊莲娜从怀中拿了一朵染血的黑玫瑰——那赫然梦境里“艾诺克”被“约瑟夫”杀害后，从艾诺克的手掌中发现的纸玫瑰！

    伊莲娜没有抬

    “你好了万全的准备，你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你的计划……包括你自己。”伊莲娜看着这柄匕首，心复杂，“你害怕我到最后都没有发现这是属于我的梦，所以你在一开始就将杀死你的刀给了我……”

    而赫伯特也同样如此。

    只见这一刻，这朵用纸叠成的玫瑰，竟在伊莲娜手中变成了一柄古怪而锋利的匕首！

    虽然他是被神选中的人、虽然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成为“开门人”而诞生的圣徒，但他同样没有那样虔诚。

    “所以在那个海的梦境中，梦境的真正主人，其实是你，而仪式对应的属也不是死亡的‘灾厄’，而是生命的‘痛苦’。你制造了一个一无所知的幻影，引导我和祭品来到城堡，引导我走过祭品们的人生，得到他们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刻……”

    “你没能拿回你圣徒的力量，所以你不得不制造了一场大的仪式，引来了梦界，用梦界隔绝两位古神的注视，然后试图通过这场仪式将‘痛苦’赠予我……你希望我能够万归一者或生命母神的从属，成为一个真正的新神——痛苦与灾厄之神。

我的主场，我的世界！那伫立在这个世界中心的，是属于生命母神的投影！这样的世界，这样的梦，怎么可能属于你？”

    但没关系，伊莲娜会告诉他的——关于这一切的真相！

    “是啊……这个世界明明生命母神的注视之，但它却为什么偏偏是我的主场？赫伯特，你真的忘记太多东西了……还记得你与我的仪式吗？”

    他竟什么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