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将它还给你。”

    伊莲娜怔怔接过这朵熟悉的制滥造的纸玫瑰，脑中一片空白。

    她无法理解、不可思议——

    就像是虚假与真实错，梦境与现实重叠。

    这一刻，伊莲娜茫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开始有些辨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

    赫伯特说：“陌生人小，你知梦的外面是什么在等待你吗？”

    伊莲娜迅速回神，：“我知。”

    “你知当梦界离开现实后，莫城和莫城的你将会迎来什么吗？”

    伊莲娜再次：“我知。”

    “那好。”

    赫伯特微微一笑。

    “那就去吧，陌生人小，你想要的事，你总是会去的。”

    随着这句话音的落，仪式被彻底中止了。

    噩梦的世界结束，倾倒的梦界也开始从现实消散。

    不知什么时候，海蔓延了来。

    它飞快地淹没了城堡，淹没了书房，淹没了整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不知不觉中，伊莲娜化作了金尾人鱼的模样，在这样的海中游动，而赫伯特则推开了窗，指向了海洋一样邃的天空——那就是现实世界的所在，是所有噩梦的，也是所有梦的终。

    “去吧，陌生人小，那就是你想要到达的世界。”

    伊莲娜从书房的窗游，但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回看他。

    此刻，城堡的大地早已化作泥沼、化作海，明亮的灯光淹没在这样的海中，却又没有熄灭，而是被开，折斑斓彩。

    伊莲娜注视着赫伯特，看着那个站在窗前凝望她的人从脚开始，一化作石像。

    她没有惊讶，没有阻止，也没有手，因为她知，赫伯特早已经死了——

    当噩梦消散后，噩梦中的亡魂也必将与噩梦一同沉渊。

    “陌生人小。”

    最后的时刻，这座石像向她了一个微笑。

    “祝你所向披靡，如愿得偿。”

    石像凝固，定格在这个纯粹的微笑上。

    接着，他便与那座黑暗的古堡一块儿，缓缓沉渊。

    伊莲娜看着他凝固，看着他消亡。

    而当他的形与城堡一同沉渊、再也看不到的时候，伊莲娜终于扭，也不回地游向天空，游向真正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