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咬牙切齿。

    “而且加布里先生，你真的认为，只凭我们两人的一面之词，就能让那些教会或王国的大人们重视这一起小小的失踪事件吗？”易文君挑眉看他，“你真的认为，这件事能够被妥善理，而不是会被一直压到档案的最吗？”

    易文君有些惊诧地上打量了加布里两，但她快笑了起来：“好啊，那我们快去吧——不过话说回来，加布里先生，你怎么把鞋脱了？这工厂后门的地面可对没穿鞋的人不太友好。”

    易文君敲了敲手上笨重的照相机：“观察，记录，然后——揭真相！如果世上一定要有人说话、一定要有人发声音，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你呢？你说对吗加布里先生？”

    “那就当我是莽夫吧。”易文君单手托着砖一样的摄像机，一只手就脆利落地翻上了围墙，坐在围墙上回看加布里，“加布里先生，你说的或许是对的，在人力不可抗衡的悲剧和危险面前，知难而退明哲保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但有些人就是不会这样。”

    “……什么？”

    “可以是可以，不过——”

    即便如今的王都已经失踪了这样多的人，即便调查者将明晃晃的线索摆在人前，但只要那群大人们随打个官腔，这些血淋淋的生命就会变成纸张上那冷冰冰且寥寥无几的数行文字，再被人厌烦地永不会再开启的柜里，一直一直地拖去，拖到这件事无声消失，拖到再也没有说话的人，拖到再也溅不起半波澜。

    “当了一辈的新闻人，今天可不能被一个小姑娘给比去！”

    这一刻，加布里再不犹豫，跟着易文君的动作，丢鞋袜，手脚并用地翻墙爬了工厂。

    说着，加布里一把抢过了易文君手上的相机。

    这个cao的世界就是这样，哪怕它披着文明的外衣，但平民的命在那群“大人”面前就是如此不值一提。

    加布里睛一亮。

    “是啊！这事本不是我们得了的，所以我们只要将它反应给能的人就行了，这才是我们应该的啊！只要我们告诉教会，或者告诉王国军，或者告诉任何一个跟黑工业有过节的集团，这件事不就解决了吗？我们本不需要亲自上场！这是莽夫才会的事！”

    “放什么风？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员工，外人一年都不见得会路过一次！”加布里哼了一声，“而且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说到跟踪潜和调查这几件事，你这个业余的可不一定比得过我！”

    加布里目瞪呆，最后一咬牙，抹了把脸。

    “行吧！行吧！我认输，我认栽——就这样吧！”

    加布里呆了呆：“你不是也脱了

    加布里还在迟疑。

    “行了，快走吧！”加布里正，“那些孩和工人应该被困很久了，现在可不是磨蹭的时候。”

    但易文君已经毫不犹豫地从墙，彻底翻了工厂。

    但这一次却不再是因为恐惧，而是为了一加布里自己都说不上来的兴奋，就如同尘封已久的和激被这豪言壮语惊醒。

    “行了，加布里先生。”易文君挥手，已经不再耐烦听了，“接来我会工厂，拍一些有用的、关键的照片给你，而作为报酬，加布里先生你可以留在这里帮我放风吗？我是说，万一有一些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事靠近了，比如说一群闹哄哄的家伙试图冲击工厂，我希望你能提前给我一定提示，打破玻璃窗提醒一我，可以到吗？”

    虽然这个人并不是她，她只是一个无的过关机，为了过关她啥都能。

    “是啊，是啊……事或许就像杰西卡小你说的这样……但除了这些之外，我们又能什么呢？”加布里涩声，“在这样的世界里……”在这个不讲理、毫无希望、充满了兽与野心但唯独就是没有人的世界里，“……我们除了闭上睛行死亡前的狂之外，还能什么呢？”

如今他临其境，亲自面对那未知的世界，这让他如何不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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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文君回，惊讶看他：“你怎么来了？那外面放风的事——”

    不过加布里到底不是年轻人了，他竭力捺激动，试图冷静：“可是这件事的危险还是——”

    这一刻，加布里心脏再度狂起来。

    “如果工厂里的异状真的是它们的……那，那这可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事！我们闯去单打独斗，那简直就是找死！我们本不该这么鲁莽，我们其实应该，应该——对了！对了！没错，就是这样！”

    易文君毫不犹豫：“你为记者和新闻人该的事！”

    加布里说不话来，因为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