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斯从后门翻工厂的时候， 他听到了空中有隐隐约约的歌声。

    分明在工厂的前门，人声鼎沸，愤怒的工人们聚集在门外对着负责人大声咒骂抗议， 无数的警员则勉挡这些绪激动的人们， 更远的地方还有伺机待发的王国军……明明这赫然是一场大动的前兆， 明明照潜伏在警署的警员卡尔的说法工厂形式早已一即发， 但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他却偏偏在工厂听到了歌声。

    歌声？

    真的吗？

    歌声？！

    乔斯稍稍沉，到这个诡异歌声的不同寻常。但他自持能力， 认为即便碰上危险，自己应该也不会轻易死亡，于是便大胆地向那歌声的方向走去。

    他察觉到，自己走的方向是工厂的西边，那里除了寥寥几栋办公楼之外， 大多是用来装原材料或是停放货车的仓库。

    不过，在他到达仓库区前， 他停了。

    因为他终于听到了那歌声， 也看到了那唱歌的人。

    那是在近二十米的办公楼上，粉刷得雪白的外墙， 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了生机蓬植，掩掩映映， 翠绿滴， 间或开着两朵小， 颇为可，倒衬得这儿不像是资本家们冷酷的血汗工厂， 而像是什么山间别墅， 就连上耀的太都变得惬意了起来。

    而就在这样的绿之上， 耀之，一个年轻的姑娘坐在办公楼的天台边缘，一边轻晃着，漫不经心地唱歌，一边揪那翠绿的枝叶与藤条，在手上编着什么。

    她很年轻，看起来大约十六岁，正是朝气蓬信心满满的时候；她也很，不是雕细琢的脆弱之，也不是野满满的生机之，而是中倒影般的虚幻之。

    她像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却又像隔着、隔着云、隔着无尽的天外天，像是不知来历的神灵从云端投的神秘虚影，动人心魄的同时，却又遥远得难以及。

    这一刻，乔斯到耳畔的歌声越发清晰了，而他的心神也动摇得越发厉害。

    他开始回想自己的一生，回想自己过往的，甚至那些早该被他遗忘的人和事，都在这一刻浮上心。

    难以自制的倾诉涌现，他难以控制地向那栋楼走去，闯办公楼，顺着楼梯一路来到天台。

    而当乔斯站在天台的那一刻，空中，冷风过，蓦地将他混沌的脑袋也醒了。

    他心中一个咯噔，终于发现歌声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他已经来到了那位神秘的学妹杰西卡的面前。

    但与此同时，另一微妙的恐怖却袭上心。

    他到，自己对这位名为杰西卡的学妹，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乔斯脸微沉，心中闪过数个谋，数个诡计，数个圈，但乎意料的是，那位背对着他坐在天台边缘的杰西卡却率先开了。

    “不，你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她说，“我知你很可能想要倾诉什么，但抱歉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也暂时没有敷衍你的时间，所以我劝你最好先坐在一边等一等，或者直接离开。”

    这位学妹的话语非常不客气，与她在训练营的模样几乎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乔斯还记得这位学妹蹭车时穿着的正是这一衣服，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乔斯心念一动，脑中盘绕的那些谋论暂时停顿，而是顺着这位杰西卡学妹的目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