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恍惚间，那在游艇外盘旋的海鸥又一次发了冰冷的电声。

    嘀——

    嘀——

    嘀——

    遥远的声音。

    还有遥远的呼唤。

    “弗洛拉……”

    “弗洛拉！”

    易文君蓦地回神：“嗯？怎么了？”

    安吉洛看着易文君，脸上再度混合着担忧和言又止的表。

    可能是误以为自己的话语打击到了新生代画家的自信，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这一刻，安吉洛忍不住叹了气，再开时，声音竟然又柔和了几分，像是劝诫：“弗洛拉，我知你沉迷告死女神的事迹，认为那些关于死亡、审判和命运的一切都非常有戏剧和警示……可是弗洛拉，人不能一辈都只为了艺术活着。有些时候，向市场暂时低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我知你认为那些被人价购走的画作，大多都是制滥造，就如同品牌效应一般充满了溢价，而那些购买画作的人，也不是真的被画中的艺术打动，而只是想要将它们当炫耀财力的奢侈品……是的，我知，我们大家都知，这又如何？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的吗？我们改变不了世界，我们只能改变自己，让自己去适应这样的世界和市场……”

    说着，安吉洛也有些伤起来。

    易文君倒是战术沉默了，毕竟对于画作、艺术和市场之间的联系，易文君不能说所知不多，只能说一窍不通。

    因此，短暂沉默过后，易文君就想将话题引去自己更兴趣的方向，比如说告死女神。

    不过，在易文君开前，安吉洛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局促地笑了笑后，主动停。

    “抱歉，不小心说太多了，请不用在意……”安吉洛迅速给自己找了个新的话题，“对了弗洛拉，虽然告死女神的故事都有太烈的宗教，在我们西奥雷王国可能不是很受迎，不过就在刚刚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你还记得普绪赫的故事吗？”

    易文君呆了呆：“普绪赫？”

    “是的，是的，就是普绪赫的故事！”安吉洛显然对自己想到的办法到非常兴奋，“传说中，普绪赫为了让她作恶多端的人免受死亡的审判而向告死女神恳求怜悯，告死女神被她的所打动，承诺会减轻责罚，可普绪赫却并不知足，竟然试图将自己人的灵魂偷到人间，于是告死女神大怒，惩罚她与她的人去梦中捉住灵魂的黑蝶，但每当他们捉住后，他们又会立即陷一新的噩梦，永无止境……”

    易文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