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补贴和当地政府的失业补贴呢？”

    “都还给银行了。”

    “什么意思？”

    “信用卡债务，女士。在没有了正经收后，我们家的所有补贴都用来还信用卡了，而当信用卡还完后，我们的补贴也差不多用完了。”

    信用卡债务？

    艾米恍然：也对，这年谁还没有信用卡债务？

    收的城市也代表着消费，想要维持一定准的生活，多多少少都要刷信用卡的，就连小镇居民都不例外。

    在现代，预支信用卡这事几乎成了人们的日常，因为只要有工作有工资，这儿小小的债务都会被顺利还上。

    ——只要还有工作。

    瓦继续：“我们没有在政府规定的时间里找到工作，所以后来，我们也想过要申请更低一档的政府补贴，不过这一档的补贴我们家不够资格，因为我们家还有劳动力——我的母亲和父亲还没有到不能工作的程度。”

    “那就去工作啊。”艾米脱而。

    瓦肯定：“是的，所以我母亲负责一楼到十楼，我父亲负责十一楼到二十楼。”

    这一刻，艾米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咙里。

    瓦说了去：“我是母亲介绍来的，负责打扫二十一到二十三楼，这是一个比较轻松的工作，所以等打扫完这几层后，我就要赶快去接我还在读中小学的三个妹妹。”

    “……你有想过自学吗？”

    瓦摇：“这不太可能。在完家务后，晚上十二，我要跟我邻居一块儿去北太大打扫街区，一直到凌晨五。这是个报酬非常丰厚的工作，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所以我不能丢掉它，否则几年后我的妹妹们也会像我一样上不起中了。”

    瓦的话语始终平铺直叙，没有半怨天尤人，这代表着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现在的一切。

    但艾米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嘴，再也说不任何话来了。

    之后，瓦安静地转去打扫楼层，而艾米则跌坐在椅上，久久沉默。

    她到自己好像在思考，可仔细想想，她却又很难说自己到底在思考什么。

    艾米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可能是想到了这么多年来一次又一次的“退而求其次”，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大学时期怎么都想不通的“赞助款”，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屡次失败的求职，还可能是想到了自己那篇被人抢走署名的稿，以及这么多年来向网络和社会输的视频垃圾……

    艾米曾经以为自己就是苦难的一员。

    但现在她才发现，原来真正苦难的人是连声音都不会被人听到的。

    可是——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