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喝了。”

    岑妄有时候也分不清，躺在这儿借酒消愁的他，究竟是今生的他，还是自觉无缘只能看着桑萝为他人生儿育女而在黑暗里泪的他，亦或者是那个站在客栈走廊里想杀了叶唐也想杀了自己的他。

    桑萝：“你永远都不可能知。”

    于是瞬间，李枕就看到醉了酒的岑妄跌跌撞撞往外走去，中还喃喃：“我知了，原来如此，原来阿萝和我是一样的，她都记得……”

    岑妄：“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月牙泉一样的女孩，你会喜她吗？她从污泥中开来，从旱地里滋养泉来，让你看着她的时候，觉得又震撼又好又想保护她，可是有时候你也不知是你在保护她，还是她在保护你，因为你光是想到她，你就会有好多好多力量，好多好多希望。反正她就是特别好。”

    李枕：“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先前还那么讨厌，现在怎么就突然喜她喜得要命，你是被她了蛊啊你？你这展得太快了。”

    泪得就更容易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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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枕懵：“我喜，但也没你喜，可是这两个有什么关系？”

    岑妄抬手，遮住了睛，声音闷闷的：“不到。”

    只是那些痛苦在此时如山海般像他倾倒过来，像是也要把他压住五百年，让他不得往生。

    岑妄奔回王府的一路上, 心脏都快从嗓里来了。

    岑妄：“没有说，她只是说你永远都不可能知……”

    岑妄捂着：“别说了，心好痛。”

    岑妄：“你喜月牙泉吗？”

    岑妄，他觉得这个屋他再也待不去了，再待去，他都快要窒息到不过气去了，他踉跄着门，只觉外面也是天旋地转的，好像有丫鬟围上来了，他也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他只是一把将她们推开，然后走了来。

”

    李枕：“什么叫永远都不可能知？一个理由就那么难张嘴说吗？”

    李枕：“什么？”

    岑妄要来抢，但因为喝太多了，整个都晃悠得厉害，李枕轻轻一推，他就倒在了地上。

    李枕：“是啊，她就是在笑你傻，她那么没心，你就别喜她好了。”

    可是，她偏偏说的是‘你永远都不可能知’。

    但岑妄此时的心因为过于激动而怦怦了，他之前因为过于伤心反而忽略了这，其实桑萝的答案给得很微妙，如果她真的不想回答，完全可以说‘没有为什么’，反正同样的理由，她也在同一天才敷衍过他。

    “嗯，”李枕，“她确实特别好，可是她就是不喜你。”

    李枕见他这副样，也实在不好再给他刀了，只能问：“她没和你说是因为什么吗？若单是先前那些我知的事，你也了悔过，就算她一时不能回，也还不至于到如此绝的地步吧。”

    岑妄：“我不到不喜她！别说两辈了，多少辈，我还是得栽在她手里。”

    岑妄却知，因为他和桑萝已经错过一次了，上辈他作为旁观者，旁观了桑萝的痛苦，又在桑萝的痛苦中无法自的上她，那意伴着疼痛而生，自然比一切风平浪静的更为刻骨铭心，因此当他同时兼前世今生记忆时，这样的痛苦就是加倍的。

    李枕不能理解地看着他。

    “我现在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笨的傻瓜一样，你知吗？我跑了那么多书铺，不惜被别人当笑话，就是为了给她证明我清清白白的，结果，她本不在意，她还要让我纳妾，是我自作多，对，差忘了，她刚嫁来时就给我准备了她的陪嫁丫鬟，对，就是我一厢愿，剃担一。你说，她看着我跑书铺，被人笑话，还看笑话我的故事时，是不是一直都在笑我傻啊。”

    他希望桑萝是记得

    李枕一把从岑妄手里把酒坛夺过来。

    真的分不清了。

    岑妄猛然坐了起来，与李枕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