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我把丑话说在前，让你好心理准备。”

    岑妄：“你说。”

    王妃：“你是久在军营里的，有没有发现很多老兵都有些意识的反应。譬如你不能从背后拍他的肩膀，否则他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先给你来了一个过肩摔。”

    岑妄：“嗯。”

    王妃：“我觉得阿萝的况类似。她早些年被徐氏待，一方面让她很渴望温，会奋不顾抓住一丝意，但另一方面也让她心生警惕，她会主动采取措施杜绝伤害她的事发生。就比如说你，你在上辈伤害过她，所以她明知上辈的账不能算到你上，也在相后发现你与

    她所想的不一样，但因为她在你这儿受过伤害，所以她依然竖起浑尖刺在防备你，可说到底，你给她受了多大的伤害？我倒不是说言语的伤害不是伤害，但相较于言语的伤害，她防备的姿态是否有些太过了？”

    “这或许尚有辩解的余地，但林这件事，你就无法辩解了。阿萝究竟不林，我想，就算不，也是喜的，否则也不至于从上京跑来锦端找他，但是当她意识到林是有害的，她依然可以不抱任何地站到了林的对立面。试问，谁能得到？”

    岑妄艰涩：“我也发现了，她很会压制自己的绪，大约是从前过得太苦了，发现绪是很没有用又很会拖累她的东西，所以才学会了压制绪，本能又理智地当最符合她利益的行为。”

    王妃叹气：“所以你也是发现了的。既然如此，你也该明白，阿萝浑都是刺，你或许可以接近她，但真要化她，放戒心，与你久得近距离的相，会很难很难。”

    岑妄没立刻回答这话。

    想要宁萝最后能接受他，岑妄想过，其实并不算难，宁萝已经把她喜林的缘由说得很清楚了，那些事，他也得到。

    可这也仅仅是接受他罢了，但真要宁萝真正意义上地接纳他，岑妄恐怕可能需要用一辈去努力，到了最后也不一定能完成。

    “但是，其实也没有关系的。”岑妄自以为想得很明白了，“我和林不一样，我不会伤害宁萝的事，所以她没有必要时常在我面前竖起尖刺，既然如此，那尖刺也就不存在了。”

    王妃：“你这与掩耳盗铃有何区别？”

    岑妄笑：“母亲，从前还是你和我说的，人难得糊涂，与人相更是如此，人心更有污垢，要真是一毫一厘都算得清楚，那彻底完，因此要糊涂。”

    王妃叹：“你既然都这般讲了，我还能说些什么？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不你了。”

    等岑妄告辞离去后，王妃方才侧过，向着里间：“阿萝，你可听清楚了？现在还想走吗？”

    宁萝慢慢地从里间走了来，低着，没说话。

    王妃：“你觉得你和阿妄之间是一盘烂账，算不清楚，也不适合在一起，须知阿妄本不在意，他既然不在意，这盘账，就不存在，你何必给自己背负这样的重担。”

    宁萝却知这件事不能这样随便应付过去就算了，王妃毕竟是站在岑妄的角度上考虑事，若是两方屈从，岑妄也勉算有个圆满了，但是宁萝知这是对岑妄的不负责，更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许多事若是一味得装聋作哑，反而会把尖刺越来越地往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