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渔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噩梦

    苏儿噩梦了。

    梦里面, 她被一群举着刀和刺矛的恶鬼追杀。

    恶鬼青面獠牙、凶目怒瞪，光秃秃的上仅有几稀疏的短发、向上竖起立于耳后。他们赤着脚，脚上带着黑的锁环, 用一块脏兮兮的破布系在腰间, 浑肌凸起、健壮异常。

    呼啸的寒风在耳畔肆，送来恶鬼们邪恶低沉的咆哮。

    苏儿奔在一条看不到尽的小径上, 四周是荒凉的、枯了叶的杂草。她没了命地往前跑，手脚却似拖着千斤重的锤, 怎么跑也跑不动。

    她心急如焚, 脚混着雪的泥渍陡然变了样，变成血红的木炭火海。

    灼灼烈火在脚蔓延, 的火苗侵蚀, 苏儿能闻到她的毡靴被烧化了的糊焦味。浪肆意袭来，她的越来越沉、跑得越来越慢, 后的恶鬼越来越近。

    忽地，一支矛刺中苏儿的心，刺穿她, 再调装个方向，将她轻而易举地钉在火海里。

    蚀骨的疼痛混着极度的惊惧，了苏儿的灵魂。

    她艰难地张了张, 嗓哑奇，发不一丁的声响。

    恍惚中，恶鬼们邪笑着围过来，肮脏的手在她上胡地摸。

    她苦苦挣扎，一脚踢中左侧恶鬼的脑门, 恶鬼也不生气, “呵呵”一笑, 变成老皇帝油腻的脸，伸达三尺的，在苏儿白的脚腕上了一，然后手起刀落，一刀砍掉苏儿的左脚！

    ——啊！

    苏儿尖叫着醒来。

    侍女洋桃急急跑过来：“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噩梦了？”

    为了方便照料夫人，洋桃和清秋这三日宿在乾德。

    她们在殿安了两张塌，昼夜换着休息，守在苏儿侧。

    苏儿浑透了，过分白皙的容颜上全是细密的汗渍。她大大着气，泠泠的目不安地转，明亮的瞳里渗满了恐惧，纤薄的抖个不停。

    天已黑尽，将至亥时，摇晃的烛火在绘着白莲的灯罩里忽明忽暗，照在龙床边上的脚踏箱拢上。那双规矩摆着的老皇帝的足靴，鞋面上的飞龙赫然张着血盆大、凶悍的獠牙，似极了梦里的恶鬼。

    苏儿恍然间意识到什么，她痛苦地望向龙床上的老皇帝。因着手腕脚腕被铁链锁着，她侧的姿势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