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半垂睑，遮住眸底的难堪。

    后背凉得瘆人。

    窗上的竹帘不知何时被掩上，八扇苏绣屏风外了两盏昏黄的烛火，照着陆满的影愈发地修。地龙燃了起来，角落里的炭火也加了好几盆。纵是和的，也止不住她心底恶劣的寒意。

    “——啪！”

    狠狠一鞭落在她纤薄的背上。她看不见，受却是清晰的。

    疼，又不是很疼，很奇怪，却让她莫名的羞耻。

    “儿可知这红鞭有何用？”

    红鞭是陆满的师父传给他的，是门派的宝，专用在女上，能让女快速地动。

    陆满略带老茧的指腹，刮过她后背上的鞭痕。她的肌肤太过，便是他没怎么用力，也隐隐裂开了一条伤，鲜血没得及往外冒，便迅速结了疤。

    他轻结了疤的鞭痕，鞭痕上泛起艳的红，得让人心颤。

    “啧，可惜儿看不见。”

    他轻叹。鞭痕一旦落，便是一辈也去不掉的，那是他留的印记。他的眸底嗪着扭曲的疯意，又是一鞭落在她莹如脂的后背上。

    “儿答应过小姨，要陪我一生一世。少一天、少一个时辰都不行！”

    他想起她今日在午门说的那些话，心似被尖刀剜过，火辣辣的疼。

    “三年儿如何说得？！”

    毫无章法的鞭打落在她的后背上，更多的是耻辱。她哆嗦着，将红的咬破了，也绝不求饶和呼救。亲密贴在她颈畔的俊容颜却布满了畅快。

    他拥着她，甚是满足挲她的后背，欣赏那一又一结了疤的鞭痕，看着人儿愈发痛楚地颤抖，他却笑了。

    “想？呵，我那般求你，你却夜夜不给。儿，你好狠的心！”

    他一咬住她雪白的后颈，汗从他白皙的脸上往落。他忍得厉害，却也报复似的不让她得到，直得她泪连连，才饶了她。

    朦胧中，苏儿无助地望着的轻纱。郁郁光火中，笼罩一层绝望的恍惚。她的意识越来越浅，似一个碎了的玉娃娃，全然没了灵魂。

    角落里，她华贵的云赏了一地，可怜地躺在绒地毯上，被扯得稀烂。

    她凄地笑了笑，在昏死之前，嗪满泪光的模糊视线中，是陆满痛苦的哀呼。

    “儿？儿！”

    东郊皇陵，严公公着火折，走了一段漆黑的路，来到一刚刚封闭的石墓前。

    他换了衣裳，蓝的绸缎袍裹在他上显得有些大了，空落落的，愈发衬得他瘦弱，气神却是极好的。

    那是多年前时兴的样式，现在京城里的男几乎不穿了。

    他在石墓前立了一会儿，过分白净的脸颊微红，枯槁的双手扶正束起来的冠发。年纪大了，发少了，玉冠是从前的，束的时候不是很利索。

    这把年岁扮成年轻男的模样，却是有些不自在的。

    他将衣摆的褶皱理平，才轻扣石墓。

    “晚卿，我来了。”

    晚卿是老麽麽的名字。

    石墓很大，照太后的规格修建。四周燃着明灯，正对面的画上刻着老麽麽的画像，底是她生平的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