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说晚上有暴雨,夜总会停车场停了不少豪车，服务员打着宽阔黑伞把客人从专梯送到楼的包厢。走廊传来鬼哭狼嚎的蹦迪声,陈异抱着手和同伴站在楼梯间聊天,瞥见服务生端着托盘无声顺着墙角了包厢，目光有意无意扫过，神微顿,说笑语气稍涩——他大概能揣测包厢里的况,散场后里那怪味，那些散落在地的彩，和用制的简易工。

    夜总会有一大批保,等级森严，分工明确,库房里刀械不少，陈异猜想也许有枪支弹药和爆、炸，那个跑去云南的仔跟之前的枪击案应该沾关系，陈异隐隐约约听说他们在清,清什么,陈异没特别打听,他不想搞黑那一,但他也有野心,翟丰茂底有不少正当产业,大树底好乘凉，就单单藤城的消毒餐市场这个不起的行业，被翟丰茂名的几家清洗公司垄断,一年的利就是百万,更别提其他的品、地产、原材料加工、垃圾回收和贸易公司,要是能挤这个圈,这辈也算是枕无忧。

    完一支烟，陈异特意绕去楼的洗手间，迎面撞上个鸭帽的年轻人，竖领夹克压着耳朵，两人神互相闪过，都没说话，各自往旁撤了一步，再从洗手间来，陈异站在路边看看黑沉天，打算打车去学校接苗靖晚自习，恰好又瞥见那个鸭帽的年轻人，钻路边一辆租车的驾驶座，从他面前驶过。

    陈异眉略皱了皱，没犹豫上了另一辆租车，半路开始起了暴雨，校门被接学生的家挤得不通，五颜六的灯光在地上坑摇曳晃，等了半个小时，却迟迟没有等到苗靖校门，陈异再让租车沿路慢开找苗靖，不知是不是自己心不在焉错过，还是雨帘厚重的关系，一路找到自家楼，家里黑漆漆的还没灯。

    已经晚上十一，苗靖的电话一直没接，陈异再撑把伞门沿路找人，路上寥寥几个行人，夜宵摊的塑料桌椅被雨冲得横七竖八倒在泥地里，刚停歇的雨又淅淅沥沥浇来，走到半路，果然见昏黄的路灯，雨雾迷蒙之间，一个纤细人影撑着伞慢腾腾走着，已经透，挽在膝，皎洁净的两条小，在积坑里淌。

    “苗靖。”

    “你怎么来了？”

    他今天脸格外沉，语气很不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手机也不接？”

    “今天班主任收缴手机，我关机忘记打开了。”她边走边解释，微寒雨帘顺着伞沿和伞柄往淌，打了衣袖和后背，“雨太大，我在教室里等了会，后来搭同学家的车回家，可是雨又停了，我半路车，谁知雨又起来了。”

    “雨真的太大了。”苗靖抹了把额的珠，“你怎么来了？”

    “这么大的雨，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陈异语气直冲，把衣脱来递给她，“穿上。”

    苗靖轻轻瞥他，不声不响把他的衣服穿上，跟在他后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