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你说异哥是不是有受倾向，好吃好喝供着他妹妹，还这待遇，连床都不让上，这要是我，我非得丫不可。”

    有些事不知是心知肚明还是心照不宣，那层纱还没被破，也许自动归结于脑不清醒或者本能，横亘在两人面前的都有什么？

    “今天休息。”

    苗靖目光询问他然后呢？

    陈异把烟气在腔里，最后缓缓吐：“以后的事……等三年五载后再说。”

    “明天要补课费，还有五个半月就考了，学校改成了每周休息半天。”

    “不去学校？”

    修手指垂着，陈异轻快弹弹烟灰，三年五载而已，他绝对能预见自己的未来，他会攀着翟丰茂这座靠山，风浪来，等到那个时候——

    “你去大城市，去念你的大学，去见见世面。”他跷着两条架在茶几上，慢条斯理摸烟盒，现在他兜里总揣着一包档香烟，偶尔自己也享受一，低火，醇香的烟草味弥散在客厅，“我留在藤城，奋斗我的日。”

    陈异知张实是翟丰茂的心腹，也是翟丰茂在藤城的执行人，陈异听人说过翟丰茂的发家史，九十年代在香港帮派砍砍杀杀，传闻是以缅甸的军工厂发家，再金盆洗手陆续转到港商投资人的份，如今还能看一端倪的，就剩夜总会这一条线，但凡混黑，都跟黄赌毒脱不了系。

    她扭问他：“怎么大展宏图？”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个话题总是不对付。

    “无非就是那些一二线城市。”她思忖，“陈异，你想不想报名成人考？也有很多念书的机会。”

    “我有自己的分寸。”陈异目光幽戾：“社会需要你这样循规蹈矩的人，也需要我这样荤素不忌的人。”

    苗靖这天上午没去学校，坐在沙发旁，把巾扑在陈异脸上，伸手糊他脸上的油糕和礼炮闪粉，陈异皱眉，迷迷糊糊睁开，密睫一双邃幽灼的瞳眸直勾勾盯着她，而后猛然凑过去，苗靖偏一躲，恰恰避开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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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豪车住豪宅，亲自去把她接回来。

    大勇和呆讪讪聊了几句，苗靖看他两人脸上还沾着红印，寒着脸送客，门砰的一声关上。

    “不想。”

    生日宴喝到凌晨两三，陈异喝得醉醺醺，被大勇和呆扛到楼上客房，他囔着要回家，天亮好不容易折腾到家，敲门，是苗靖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孔，眉蹙，任由大勇把陈异摔在沙发上，苗靖不肯让陈异房间，万一吐了还得她收拾，全程连搭把手，端杯茶的意思都没有。

    苗靖咬着：“利贷还是迫拆迁？当打手还是装窃听？”

    他大喇喇仰在沙发，闭着，野心：“留在藤城，不几年，会有我陈异大展宏图的时候。”

    “嗯。”他嗓音喑哑，“你考想考什么学校？”

    “当老板，赚大钱。”他里光如炬，“你知我跟着的那个翟老板有多少资产么？总资产20多个亿，手几十家公司，整个藤城没有人不卖他面的，我缺的只是机会和运气……现在机会来了……”

    陈异生日，夜总会张实的意思给了陈异一万块钱礼金，陈异用这些钱包了一间包厢，请兄弟们吃吃喝喝，他是小弟仔，手更有一帮从小玩到大的小弟，呆和波仔、大勇都是二十上的年龄，跟着陈异在洗浴城混日，特能嘘陈异在初中和职那些丢人事迹，张实也听说了几句，对他初中倒卖走私瑞士军刀的事颇有兴趣，打量陈异一，说他早生二十年，也就相当于军火商的命格。

    “你班主任不是说你能念好大学，想去哪里？”

家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致——陈异敢坦着胳膊穿条短在家游走，苗靖的家居衣服没有过于保守，日常相多了几分随意，诡异的是两人的关系奇妙得让人琢磨不透，有时躲躲闪闪避着对方，时而冷漠时而焦躁时而忽视。

    那阵还了个事，当地有一家品加工公司经营现问题，在银行借不到钱，通过中间介绍人向翟丰茂这里借了一千万的利贷，翟丰茂通过这笔贷款的本息最后控了这家品加工公司，把旧东全赶了理层，东变更大会翟丰茂没门，陈异当司机送张实和合伙人一起去了东变更大会，当天全员工闹事，陈异机警，事先看了端倪，避开了东大冲突，这一次了张实的，颇为赞赏地夸了陈异两句。

    “好学生嘛，都心气傲的，看不上咱们这人。”

    大勇撞撞呆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