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辆车边上的一名差役听见自家大人问话，谨慎地探过来去看地上跪着的女人。他叫赵二，是刑司门司里的一名令使，无品级，主要负责门关籍。还有一没说的是，他去过满香楼，还价有幸过一次当时里面排位第三名的楚楚姑娘。想要认定份单凭一张画像一张嘴怎能确保万一？他此次跟来就是要认证来的。

    赵二斜打量着楚云瑶，时隔三、四年，其实准确来说他已经大致记不清这位楚楚姑娘究竟什么样，只记得当时她很柔很，语温香极尽贴，可今日一见，那初识的惊艳再次他的心，是她。

    余天翊看了一顾景瑜，又转眸看了看路驰逸，然后默默垂眸沉思。他心中也在悸动，不是因为她得直白，而是那瞬间再现的矛盾。明明她每一步每一都恪守规矩，可只要她跪，那仿佛只有他能看见的不同就直直扎他的里。

    楚云瑶昂着脸，恰到好的表现张与胆小，态度恭谨到绷，姿势谦卑到瑟缩，颤动的睫目光所及之仅有方寸之地。可实际上，她在看他们的官服摆和官靴。从服饰颜能分辨谁是谁，又从站姿能看他们各自的脾。顾景瑜，余天翊，路驰逸，三个人，三气场，三或重或轻的威势。

    “行了，起上车吧。”顾景瑜背手免了礼，然后与路驰逸跟余天翊客气一番先行了最前面的车厢。

    对视线尤其的楚云瑶借着再一次惶恐磕的当儿快速扫瞄了半圈目光所及的范围。她的记超级好，更何况那个赵二虽仅仅一面之缘，却也是钱让她伺候了半个时辰的客人。她那时候在院里排名靠前，老鸨为了抬她们的价不是什么人都肯接的，像赵二这样没法一掷千金的散客，了二两银也只够到她的房里喝儿酒加聊聊天，能摸摸手已经是当时的极限。

    楚云瑶简单一想就知赵二的现是怎么一回事了。

    姜婆在她起的时候搭了一把手，之后俩人便一起走向中间那辆车，等了车厢，她小小声的松了气，像极了被大阵仗吓到的胆怯妇孺。

    “婆婆，我、刚刚没有什么地方不妥当吧？”小小心扶着姜婆的手肘让她先坐稳的楚云瑶贴的为她顺好裙摆。

    她的顺手随意，可姜婆偏偏就是被这些别人不会注意到的小细节打动了。自从楚云瑶稍微敞开心扉以后，人前她从不特意表现，人后却是贴无比，话一直不多的姑娘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问，柔柔地将‘谢’二字在寻常的帮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