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不到九，余小鱼就被江潜从被窝里拎来了。

    他把她往车里一放，“离合会踩吗？”

    余小鱼打了个哈欠，睡惺忪地用手扇了扇风，“你别看不起人，我驾照学的手动档，科目二科目三一次过的。”

    地库里停了十几辆车，这辆蓝的是他最近常开的一辆，放在靠近的位置。

    江潜拎着公文包坐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好，那请余同学送我去公司吧。”

    “啊？”余小鱼呆了，她还没洗脸刷牙呢。

    江潜整了整领带，“我需要确认你能安全驾驶，看得懂路标。我们考试标准来，你把它开回来再补觉，想睡到几都行。”

    她喔了一声，摇动手柄。

    “……先要发动。”

    余小鱼睛，“我睡懵了，这个不算啊，不算，我重来。”

    她开门车，穿着粉的小睡裙绕车一周，弯腰看了车底，“没有猫猫，检查好了。”

    然后上车系安全带，调整座位和镜后，启动发动机，踩离合，挂一档，打左灯，喇叭，松手刹。

    车慢慢地动了。

    “很好，继续。”江潜看着她认真地开。

    他的语气太严肃了，余小鱼瞬间回忆起当初在驾校被教练支的恐惧，心中一，离合松得太快，车就这么停在了库的坡上，还直往溜。

    她看不好，一脚油门，车嗖地冲地库，惊跑了园里喝的一群麻雀。

    江潜被减速带震得一晃，好像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科目二科目三一次过？”

    余小鱼也被这一给彻底晃醒了，拍拍，“我家车是自动档，我就学车的时候开过手动。”

    “你多久没碰过车了？手别离开方向盘，别看我，看路。”

    “呃，半年吧。”她心虚地实话实说。

    江潜觉得放任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开跑车简直就是在给a抄底，连车带人都得赔去。正要委婉地劝她换一辆自动档，她开：

    “江老师，我保证把你安全送到公司，你把导航打开。我刚才是手生，这会儿找到觉了，你坐稳！”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说话间已经过了第一个十字路，左右环顾路况，手臂呈九十度握着方向盘。

    江潜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姑娘胆大的，就算不稳，也让别人觉得她有底气。

    他从一开始就喜她这。

    他把导航调成中文，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她开。

    余小鱼觉得今天是个黄吉日，路上人不多，三公里的路程开了一刻钟，一切顺利，再也没犯低级错误。江潜只有在必要时提醒她几句，给她讲这辆车的能特，但她注意力都在路标上，只听去“加速很快、能换六个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