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是尹笠生日。

    尹寄言小心翼翼地问她是不是要跟席姚一起度过。

    女孩的回答却乎意料，“我们一起吃个饭就行。”

    也不要他任何安排，只说，你人来就好。

    尹寄言暗自雀跃，但心底也隐隐不安。

    尹笠近来平和很多，但他了解她憎分明的，不至于这么快消气，还主动示好，对他笑脸相迎。

    那天她站在台上摇摇坠的样反复现，如中刺，警醒他，让他在诚惶诚恐中等到她生日当天。

    尹笠订的餐厅在淮河江畔，南城地标，五十八楼空中，一抬便能望到对岸错落有致的各式建筑，以及灯光照耀不见底的粼粼河面。

    邻市的地产项目了岔，尹寄言天连夜赶过去，又在约定时间前独自返回。

    在尹笠这里的信任依赖已经寥寥无几，他不敢迟到，不敢失约，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过夜的西装衬衫已经皱了，但女孩并不在意，像从前陪他参加宴会一样，挽他臂弯，迈电梯。

    侍应生引他们座，收走两人外妥善保。

    尹寄言这才看到女孩白大衣致漂亮的小礼裙，白，细吊带，款式简单，只前有迭垂坠的设计，托少女圆的型。

    缎面材质在柔和灯光隐隐发光，但不及她细白肤万分之一。

    尹笠脸上带着熨帖的淡妆，一改近日素净苍白的脸，整个人看起来焕然新生，无限接近于一切尚未发生前的她，生动明媚，如天上星。

    察觉到男人视线，尹笠大方地眨了眨睛，“好看吗？”

    尹寄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逾越，和一不易察觉的心变奏，他间微滞，回了句好看，但目光已经不自在地转向别。

    “你的礼我已经让人送到了家里，吃完回去验收，看你喜不喜。”

    “喜。”尹笠顿了一，“但今天可以不回去吗？”

    尹寄言不知所以，看着女孩从随带的小包里掏什么东西，在桌面，推到他面前。

    是一张磨砂黑底金字的房卡，还有两张附近影院的电影票。

    她目光坦然地看着他，

    “尹寄言，我决定离开了。”

    “离开？去哪？”

    “老爷的遗言，你我真能不照吗？”

    尹寄言搁在桌的手陡然一，

    “你怎么知的？”

    或者，她什么时候知的？

    老爷撒搜人寰前，只有他曾经的秘书、尹寄言，以及公证律师在场，而他那时就已示意另外两人对此守如瓶，除去已经闭的人，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