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想，公真是善解人意，自己终于能去祭拜锦娘了，也了了她一桩夙愿。

    那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桓玠见阿荷的袖都沾了墨，终于放开她的手，不过言语间却是要问个明白。

    是，是是。阿荷有些恍惚，可看到一旁婢女艳羡的神又不像有假，只好先领了命。

    以往和锦娘谈时，阿荷总听闻世家弟的荒唐事，什么为争魁娘打个破血，什么策游穷途而哭，什么挥金斗富以烛作薪像桓玠这般清减度日的，也只有吃斋念佛的老僧可以与之相提并论了。不过这也是好事，阿荷不会受到其他婢女的排挤，还可在同公一起怀念亡母时想着锦娘，非要说有什么不足之，大约是不了院门，没法亲去祭拜亡友吧。

    多谢公。桓玠的言之意，便是允了阿荷休沐。

    见阿荷一脸茫然地了门，桓玠勾起角，细细品了一茶，笑意地看着她。

    我放你回去怎么样？桓玠一直都知的，他的心里憋着一气无法排遣，连带着整个听雨轩都没了生气，此以往，怕是前的胡婢都会自请离开吧。

    桓玠的生活起居并没有前院那么丰富多彩，还在孝期的他居简，除了日常拜会叔父姑母，便是待在院读书习字。

    什么？去服侍公？阿荷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自打了府，她可从没服侍过男，由于异于常人的容貌，事的都默认她上不得台面，不敢将重要的工作给她。

    阿荷，自今日起，你就不必再来桐院伺候了。桓瑛望着那张异族的面孔，有些担心地说了去，不必和事的通气，与青莲待好活计，便去听雨轩吧。

    想留？桓玠脑海里现女婢们说说笑笑的场景，怎么这个小胡婢不喜和女待一起，反而愿意虚度青，留在他这吗？

    阿荷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想到公还会问她这些，低了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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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荷收回手，却发现挣脱不开，只好摇作答：婢不敢。

    跟了桓玠之后，阿荷的工作量并没有增加多少，大活小活都由公的小厮了，她只随侍听候吩咐。

    放她回去？阿荷听到这里，忙跪地磕，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事，公，阿荷有错，再不敢了，求公别打发婢回去。

    听雨轩？听闻此事，阿荷还以为是那公告了状，害她被罚去杂院洒扫了。

    桓瑛了，又待说：去了小公那，可得尽心服侍，别手脚，惹人不快。

    阿荷。桓玠抿嘴一笑，突然想逗逗她，成日待在听雨轩，不会没趣吗？

    真是无趣的回答，桓玠摇了摇，连作画的兴致都没了。自打守孝以来，他算是彻底变了一个人，想想以往宴席上有多畅快，现在就有多压抑，那些携友郊游的时光，都好像是上辈的事了。自己的画卷也许久没有装裱了，前些日还能说是伤过度没有作画的心，现在却已经是一也画不了。

    桓玠不喜看阿荷瑟缩的样，突然捉住她的手，你还在怕我。

    是，婢哪也不去。阿荷惶恐，生怕又回到以前那被排挤的日。

    如此，阿荷便成了桓玠的贴侍婢。

    婢是公的侍婢，公在哪婢就在哪，不会不会无趣。阿荷收回手，拢了拢衣袖。

    阿荷熟练地往香炉里添了些苏合香，静静等待香气充溢整个静室。经过半个月的观察，阿荷知公喜静，故而平日除了分之事，也不多嘴胡言。

里，屋明明有那许多女婢在旁服服侍，怎么还要来唤她？

    你倒是忠心。不阿荷存了什么别的心思，桓玠还是应声留了她，接着向她提议：我这几日大约会门，你不当值，也不必总守在听雨轩。

    阿荷，为我焚香研墨。桓玠擅画，只是自打丧母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画完一幅画了。

    待到阿荷乖巧地立在书案边研墨，桓玠才缓缓铺开宣纸，他视线落在阿荷的青葱玉指上，又慢慢移到她白皙的脸上，观察着那双浅褐的眸。这婢明明是个胡人的模样，却乖顺可亲，也难怪他越看越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