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成的茶散落一地，碎得七零八落。

    赫连晞重心不稳地后仰，撑着桌面寻找支，慌间，她用余光瞥了一铜镜，只见拓跋绪宽阔的背影欺压来，如猛兽一般正要吞噬失神的自己。

    “王上？”许是听到殿的动静，屋外的荣升忙敲门。

    “无妨，你们都退，不必守着。”说完这话的拓跋绪又俯贴近赫连晞，试图一一填满所有空隙。

    “是。”荣升不敢有异议，促着安乐殿的其他人一起退。

    夜昏沉，北风萧萧，荣升拢了拢衣袖，略带意地望了安乐殿一，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他们的王上拓跋绪，从小亲缘淡薄，是个被促着大的孩，小小年纪便担负起了鲜卑拓跋一族的荣辱，一路走到今天，实在很不容易。若非亲见证了拓跋绪的崛起，荣升还真会像旁人一样好奇他为何鲜少踏足后，这多疑的一旦养成，别说后嫔妃，就连前朝重臣也信不过吧。

    是以，拓跋绪就算幸妃，也从不留宿过夜，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大业未成，耽于女只能是荒唐之举。如今的这个夏国公主，不知又能讨得王上几分喜，荣升摇摇，并不指望她更多，只盼着拓跋绪能够多多绵延嗣。

    “你站住，叫什么名字？”荣升回过神，叫住了之前就注意到的汉人小太监。

    薛易受若惊，没想到中常侍大人会与自己搭话，“小人，小人薛易，额原籍安，被俘净，不足三月”

    “问你什么便答什么，讲这许多什么？”荣升打断了薛易的回答，甩了一手执的浮尘笑：“薛易，名字不错，但既净了，便把从前的一切都忘了吧。我们宦官都是无之人，里就是我们的家，可别再念着什么故国安了。”

    “是，大人。”薛易答应，实际只是敷衍回话，他怎肯忘却故国，忘却灭家之恨？

    见这小太监还算识时务，荣升生了几分想要调教的心思，倒不是说自己缺这么一个儿，而是同为汉人，多少带些骨里的认同。再者说了，民间传“养儿防老”，在这波诡云谲的里，他一个无之人想要善终，也只能广撒网多认儿，薛易的主赫连晞若能在后占据一席之地，那他费心思栽培薛易也不亏。

    “走吧，王上吩咐了退，陪我去偏殿转转，也说说话。”既有了调教的意图，荣升看薛易也是越来越顺了，这少年模样生得红齿白，脾气秉若再沉稳忍耐一些，简直不愁在这里混不个名堂。

    “小人从命。”听到殿的动静，薛易说不担心赫连晞是假的，可他目前能的实在太少，反抗拓跋绪也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只好拧着眉应承来。

    另一边，安乐殿的气氛可就没有那么洽了，拓跋绪全面压制住了赫连晞，瞪着睛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