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的一弦算是松了来，“你来了。”

    “是，小人来了。”薛易心一动，才听到赫连晞的声音，就知她夜里被折磨得狠了，又是雷雨加的天气，总归是不好受的。

    “喊你去，是有什么事？”本就境艰难，若是薛易也临阵倒戈了，赫连晞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

    薛易是定要站在赫连晞这一边的，见她神呆滞，忙表忠心：“公主，中常侍大人唤小人去问话，问的都是些有的没的。”

    “真的吗？”赫连晞疑心有他，又追问：“那怎么，就唤你一人去？”

    “许是听闻小人与他同为汉人，大约有几分亲近。”薛易跪在赫连晞床边，几次都想伸手为她整理额间半不的碎发，最终还是没敢妄动。

    “都是汉人？”赫连晞披了件衣服半躺着，慨了一番，“呵，忠于拓跋氏的汉人，与你有几分亲近？”

    这话里有话的，薛易再听不来就白瞎在里混这几个月了，慌中竟伸手搭在赫连晞的手背上，“公主，小人，小人从未有过异心，若您不喜，小人日后都躲着荣大人，唯您的命是从。”

    “嘁，瞧你吓成什么样了？就算真了拓跋绪的走狗，与你也无半分坏，不是吗？”赫连晞倒是没有回手，只冷言冷语打趣他，有些猜不透薛易的心思。

    薛易急于辩解，脸煞白不说，额间还冒了汗珠，“公主，小人真的没有魏人杀我父母，我怎么可能，还会与他们同合污”

    见小太监都快哭了，赫连晞总算转了态度，收回被住的手，“好了，我没有不信你，不过是帮你审时度势罢了，跟了我，能有什么好场？”

    “公主是有恩于小人的，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薛易也甘之如饴。”薛易是真哭了，心里害怕赫连晞因为这事就把他一脚踢开，“公主，您还记得小人吗？”

    赫连晞倒不知自己于薛易有旧，疑惑地眨着睛看他：“什么恩？”

    “安西市，七夕那夜，公主您遗落了一支发钗，当时小人捡到了，差被人拉去见官差，若非您大人有大量，小人早被置了。”薛易到为止，没有说到母亲的事。

    “那少年，竟是你？”赫连晞左右打量着薛易，真是一没认来。

    “是，是小人，所以我说公主于我有恩，我薛易就算再没良心，也不会恩将仇报的事！”薛易把姿态放得很低，地望着赫连晞，“公主，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