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寿恨恨地想。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理智一，不要冲动行事呀。】

    病房里白墙面反着苍白的光，苏婉落发披肩，容颜憔悴。

    她的父亲死得难么痛苦，那么绝望，光是死刑又怎么够呢。

    “什么？”

    她多想让这个人和她一样、和她爸爸一样痛苦。被粉碎骨，被千刀万剐！

    【哈喽大家好，现在是淮城时间晚上八半，迎来到小嘴说故事，我是你们的好朋友小嘴。】

    梁青青担忧地伸手去碰她的额：“不舒服的话，就好好休息一吧。”

    比如《汉谟拉比法典》中记载的：损坏他人睛者，应毁其；折断他人骨者，折断其骨；打掉他人牙齿者，击落其齿。

辈，本没想过有人会从背后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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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里，打骂声、尖叫声、电锯声，以及后面的拖曳声、碎石落声、铲泥声，依次响起。晃动模糊的画面里只有血鲜明。

    苏婉落坐在病床上，细的手指划过视频里袁命的脖，薄薄的指甲像是刀，一次、两次不断划拉，又轻又狠。

    杀人的是袁命，就算他在中间了些无关痛的手脚，他也完全罪不至死，甚至算不上犯罪。

    “同态复仇”的概念自原始社会，记录在远古隶制法律里。

    梁青青愣住：“爸？”她爸爸在市三医院工作，加班加是常事，有时候手术多了甚至好几天住在医院。怎么今天在家？

    袁寿哼着歌，毫无心理负担地把车开往淮安大学。

    淮城市，星湖区，金港小区。

    梁青青回到家后，心非常压抑。她输密码，握着门把手，推门发现屋的灯居然亮着。

    她放包，洗完手后，看着桌上汤稠气腾腾的鱼，

    【一位家朋友说，他女儿在学校被人推楼梯，导致两痪，一辈都毁了，却因为凶手未满十二岁，法院认为是过失伤人，不判刑。家朋友非常愤怒，他不要补偿，他要那个凶手也该跟他女儿一起断掉双才公平。这让小嘴怎么说呢。】

    轰隆，都市上空银蛇如闪电，暴雨铺天盖地。温舒适的车，女主持人的嗓音温和动人，温婉笑。

    “回来了。我今天班早，了你最吃的鱼，过来吃饭。”

    像苏建德这断人财路的人，死有余辜。

    【昨晚小嘴收到一则关于校园暴力的投稿后，很多听众朋友都有共鸣，跟小嘴说了自己学生时代的类似遭遇。唉，小嘴看了很难过，希望天底每个小孩都能快乐成。】

    苏婉落听到好友的声音，惊醒一般，从刚刚偏执疯的状态里，她摇，勉一个笑来：“我没事。”

    苏婉落，她心里堵着很多事。

    梁青青一瞪大睛。

    你恨不得他门被车撞死，恨不得他暴毙在你面前。

    袁寿听到这里，不由自主想到了那个专门过来找他要旧艺馆钥匙的女学生。他知她是苏建德的女儿，他知她找了她爸爸很多年。那个女学生恨他，怀疑他。可又有什么用呢？他清清白白，什么也没。

    梁医生自厨房走，摘掉围裙放洗衣机，洗完手后，朝梁青青一个儒雅的笑来。

    梁青青慢吞吞“哦”了声。

    袁寿当年差回来后，就慢悠悠把摄像取了，也没去告发他哥。他把视频剪来放卡里，津津有味看了好一段时间。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心里的恶意是完全不受控的。

    【小嘴能理解这位家的心，但小嘴希望这位家朋友冷静，要明白，我国刑法的刑罚目的从来都不是替受害人实施报复。刑罚的目的一直是惩戒、教育、预防。虽然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是在现代化的社会，我们并不提倡“同态复仇”。】

    犹豫很久，她轻声说：“青青，我找到我的爸爸了。”

    ——以牙还牙，以还。

    警方将结案结果和袁命的审讯视频一齐发给了苏婉落。

    “落落，你还好吗？”梁青青看她神不对，担忧地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