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慈似是听见趣事，曼声：“别心急啊，我会来的。”

    她忽而提起剑，直指红莲女：“但今日，你们要留在此。”

    金刚乘教众见状皆把武，剑或是弯刀，刀鞘镶嵌的宝石从指间，在光闪七彩光芒。

    红莲女未因她挑衅的话语而显不悦或恼怒，沉默一瞬，却看向了崔慈。

    她问：“你父为她而死，你还要同她一么？”

    照慈嗤笑声，没有话。想来他们和燕王妃也算不上齐心戮力，早知崔慈在此，却没有通风报信。她转看着崔慈，耐心等着他的回答。

    崔慈抿着嘴，低垂眉目。午后正盛的烈把空气都烤得扭曲，可他着一张观音面静默站在原地，边剑弩张好似难以侵染他周安宁分毫，颇有立地成佛的意味。

    只是眉间观音痣轻轻颤动，在拢起轻烟的眉间忽忽低，显然不是全无动。无论他和燕王府关系如何，燕王作为父亲的份存在时，在他里也算是天立地。

    他和照慈一贯默契地不谈燕王旧事，但此刻丧父缘由突然被人提起，他面上不显，心波澜让她很是好奇。

    照慈期待他的选择。

    坐看黑云衔猛雨，洒前山此独晴。

    远隐有雷声轰鸣，云密布，压在低空之上，似正被这里即将到来的死亡牵动着朝此行来，将痕迹冲刷殆尽。

    照慈撇了撇嘴，有不满他略显久的沉默。果然，什么都没变，他仍旧介意着她和燕王之死千丝万缕的关系。又或许，也如同过往一般，他仍旧不会她的境。

    崔慈忽而抬，目光灼灼，同照慈四目相对。

    从极之渊里映烈和云，又把照慈的影稳稳托起在万里无波的面之上，竟看得她一时心悸。

    “我只会同她一。”

    这是给红莲女的回答，他却对着照慈定吐。

    他突然展笑颜，两个酒窝盛着比烧刀还烈的酿，照慈恍惚间闻到酒气氤氲，蒸得她昏脑涨。

    她回神时，只见他也如谢葵那般立在前，剑横斜，亦是护卫的姿态。

    崔慈挑了个剑，单剑起势：“若你要拦路，便以你，我和她此行的路碑。”

    这个回答或许在红莲女的意料之中。

    她意味不明地说着：“果然虎父无犬。”

    “如果我是你，便不会再提我父亲，”崔慈，“你得知，我并不是我那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