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葵说这句话的时候，或许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后悔。

    他不到像他们一样，满说些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的话，因他已经亲瞧到了破的代价，也看见了被用来挑破脓包的那群人。

    照慈看着他略带迷茫的神，没有答话，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这也许已是她能够给的最好的回答。

    她立又松开，拍了拍他，放车帘，示意太行继续走。

    照慈忍住没有回去看他，她早已不会因为他人的迟疑而动摇自己的决心，却仍会因为他的不忍而质疑自己的麻木。

    类似战争的场面她要比谢葵和崔慈见得早得多得多。从极北到江南，从安西到中原腹地，死在金刚乘手中的人不计其数。他们清剿异教徒，亦用着最血腥而的手段控制教众。

    而今这些势力拧得越来越，到被捆缚的人若不尖叫反抗都成了罪过。不必雁门，无需秋，他们所到之地，燕脂凝夜紫。

    鲜血迟早要，甚至早就在，要么世世代代被敲骨髓，要么而今戈相向。用万人的命换万万人的安居乐业应不应该？这问题从来没有定论，即便是圣人都给不答案。

    那么就继续往前走吧，走到底，总会有一个结果。

    ＊

    照慈自然是没有资格上朝的，虽然崔慈也没有，但多亏了东谋士的好文采，才叫他每日能转述得令人临其境。

    定州一事让皇帝震怒，去岁北地旱灾南方涝灾，年上总算没岔，上上都念叨着瑞雪兆丰年，哪成想原来是有更大的。

    巡抚即刻亲至定州，兼从泽州、河州调兵，持械者一律逮捕狱。

    这件事的原委本就没有多复杂，事发后不时日，折就送上了皇帝的案，待他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