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堇昀此时已经为那两位女学生调制好了饮料，端着一个小托盘，把饮料送过去放在那两人间的小桌上，又笑着过去招呼那位单独的女客人，“您好，要喝一杯什么吗？”

    周宁一愣，“不用了。”她好像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似乎说了些很突兀的话，略显仓惶地一笑，“今天过来找你聊聊天，这就要回去了，还有一些东西要准备……”

    那位女客人扭盯着颜堇昀，几秒间，神从惊慌到警惕到放松又到探寻，几经变换，最后才吁一气，“你这边的招牌饮品是什么？上一杯就行了。”

    颜堇昀默默叹了气，周宁确实在陌生人面前格外向——她和李熙佳的格本就是两个极端，如果不是因为两人从小就是邻居，有一直上同一所学校，其实这样的两个人是本就没有可能成为朋友的。

    她这话带着一丝调侃，也有些针对之前李熙佳说的那一番话的意思。

    颜堇昀从小就陪着母亲开茶屋，到现在也见过不少单的客人了，这样态度的还

    即便知她这或许只是托词，但是在经过了刚刚的片刻尴尬后，颜堇昀也觉得让周宁在此时告辞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她虚言挽留了两句，就从善如地送周宁了茶屋，“加油！”她手肘微微沉，了一个加油鼓劲的动作，周宁回招了招手，泛起一个真心实意的浅笑。

    她来的时候神间带着墨镜都难以遮掩的匆忙，却在看到正坐在堂中轻声聊天的两位女学生的时候了一抹忌惮，咙微动，似乎是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又扭看了一吧台的方向，就大步地朝着一个角落里的位置走了过去。

    看着周宁的影转过了远的拐角——兴许是去那边坐地铁去了，颜堇昀这才回摘后“暂停营业”的牌，回到茶屋。

    颜堇昀摇了摇，忽略了周宁这一句没没脑的话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样的悖论：她20岁的时候就父母双亡，在这世上从此举目无亲，孤零零的一个人，又有什么好值得人羡慕的？

    周宁却没有想，只是带着些惊讶和失措地笑了笑，“我？我可不行，我在不熟的人跟前本就没有话说，你又不是不知。”

    或许是因为再过两天她就要去龙城了，之后如果找工作的事顺利，要隔好久才会再见到颜堇昀，因此竟然说了这样“掏心掏肺”的话。颜堇昀一时也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尴尬地清了清嗓，才说，“瞎说，我就觉得你很好。”她转了转珠，提议，“不如我来给你算一张牌吧？”

    这回来的是一个单独的女人，穿着洋装跟鞋，发及腰着大卷，脸上致的妆容被大的墨镜遮住了打扮，只能清楚地看到一丝不苟地涂抹着大红膏的嘴。这样的打扮放在一般人上，难免会显得艳俗，但是这位客人却消化得很好，不仅不艳俗，还莫名地让人一看过去之后就很难再把视线从她上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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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许真的是巧合，周宁在茶屋呆了将近一个小时，她刚一走，就有客人上门了。那两位女生似是学画画的学生，后都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画夹，她们大概是过来写生的，画得累了就收拾东西找家小店喝饮料。

    生意上门，颜堇昀自然忙着招呼客人，正为这二人调制果饮料，就听门风铃声又响起，又有人走了来。

    “昀昀，其实有时候我也羡慕你的。”周宁忽然开说了这样一句话，她双手相互握着，微垂着，目光粘粘在自己缠的手指上，“虽然、虽然发生了那么多事，但是你总是那样自信。”

    她似乎不愿意多说话，又好像习惯了支使别人，几句话说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带上了几分在上的颐指气使。

么事，搞个副业，打发时间也是好的。”她想了想，又建议周宁，“如果去了龙城之后一时没找到称心的工作，你也可以个副业试试，说不准就又是个机会呢。”

    “熙佳也是，晴青也是，你们总是那样自信，敢于展示自己，我就不行。”周宁的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她像是忽然豁去了似的，用一针直直地挑破了心底的脓疮，“这次去龙城，我也是想试一试，我想知，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命。如果我这辈注定了只能平庸，那我也就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