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衣裳，借以遮掩自己脸上的表。

    被颜堇昀这样一打岔，楼孝珩倒是找回了自己的从容，他没搭于局的话，也没给于佩佩半个神，活像是没听到刚刚那番话似的，“于伯伯，我来之前，二叔也说前些年在桑城多亏了您的照拂，这次为了我们家里的事，又要劳您帮忙……”

    “诶，怎么还这样说话？”于局面责备，语气十分不悦，“都是一家人了，有事帮一把，也是应该的。不过，你爸爸和我说，你和这位……颜小，这次过来桑城，是找东西来的？”

    “是。”于局主动提起正事，楼孝珩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了去，“我们这次过来，是为了找一土。”

    “土？”于局的神很有些玩味，又满是疑惑，“是什么样的土？怎么还需要你特意过来找？”

    “是一……棕红的土。”楼孝珩看了颜堇昀一，“土里有朱砂的成分，十分少见，据张家叔叔说，只有桑城才有。”

    于局显然知楼家是什么营生的，甚至连张家十分熟悉。楼孝珩的这一番话，别人听着可能会觉得很扯，但是他却面不改，“可是这些年，却从来没听说张家的人过来找土啊。孝珩啊，这土，到底是你们家要用，还是张家要用？你们又要用来什么呢？”

    4捧观音土

    于树坤的发迹之路，在飞机上的时候楼孝珩就已经向颜堇昀简单介绍过了。他是那一代为数不多的大学生, 农村, 大学毕业后就一直留在桑城打拼, 三十岁才成家立业，四十岁的时候坐上了桑城土地局副局的位置，三年后升上正职。只有一个女儿, 千万。

    这样的人，或许会和家世更好的人订可笑的娃娃亲, 却绝对不会是一个蠢人。他显然并没有对楼孝珩的话完全相信, 但是对于秦都九氏来说, 毕竟是外人，这些颜堇昀听来完全是瞎扯的话, 他却不能从中找破绽, 这让楼孝珩很容易就能把谎话编圆。

    “其实是我们家要用。于伯伯可能也听我爸或是我二叔说过，我们家的男孩儿, 但凡是想走祖上传来的这条路的, 二十二岁之后都要由家中辈为其挑选一样神兵利的图纸, 并亲自去四收集材料，冶炼锻造来，随携带使用。这棕红的土, 里面提炼来的朱砂要比寻常朱砂更纯一些, 在兵上篆画符文的时候, 也更有效用。”

    楼孝珩抿了抿, 一个腼腆的笑, “我原是想着找张家叔叔借一些的，可惜他们家的那些也是祖上传来的，这么多代过去，已经消耗一空了。无奈之，我只好问明来源，自己过来找……还请了颜小来帮忙——她是我表妹，一手家传的卜卦绝学，我这次过来，可非得要她帮忙才好。”

    先前没寄两人间那遥远地亲戚关系的时候，于小完全拿颜堇昀当隐形人看待，于局的态度虽然缓和些，却也并不络。但是现在表明了两人间的关系——虽然十分遥远，但是姑且说得上是表兄妹的关系，只要于家父女没有刨究底的意思，就能勉敷衍过去——于小待颜堇昀立时就了许多。

    “颜小大学毕业了没有？”

    “去年刚毕业。”见被到了名字，颜堇昀只好开，表明自己并不是个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