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拨人的人数也不在少。祠堂屋跪不这么多人, 那就跪在院里, 蒲团不够用，就直接跪在石板地上——几家人的嫡系小辈更是没有任何特权, 既不能在敬香后坐在条案两边的圈椅上, 也不能在磕之后去外面喝茶。

    颜堇昀心底不无抱怨, 但是除她外，两边的人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件事，无论是跪在石板地上，还是一站两、三个小时都视若等闲，男女老少——连几岁的孩都规规矩矩的，不吵不闹，颜堇昀也只好把不满压在心底，尽量不来。

    祭祖的时间难挨——但是在和张镜昌在会上发言，说的大多数话颜堇昀都听不懂、也没哟兴趣。她又不好意思偷着玩手机，只好将目光投放到会议桌边的人上。

    偶然对上楼孝珩的目光，两人同时一愣，视线错开的时候边都噙着一抹笑意。莫名地，颜堇昀就觉得自己好像没那样孤独了，虽然她还是对他们开会时说的那些话不兴趣，但是……

    一直在走神状态，所以当颜堇昀反应过来的时候，楼远章和张镜昌已经开始争辩了好久，颜堇昀颇琢磨了一阵，才听明白两位年纪加在一起恐怕超过了150岁的老人家在争吵些什么。

    “老张啊，我的意思，这事既然关乎到九氏上，那么就该大家一齐力，共渡难关。本来嘛，这件事合该咱们这些老家伙料理的，就算不是咱们，也该是一代——到不了孙辈上。但是，况你也知，孝珩和颜家小姑娘是无论如何都脱不去的，老曹和老卫也都说了，这对于小辈来说，也是一个机会。你家的况大家都知……”

    “我家什么况！”楼远章一句话正戳中了张家人的心结，如果说张镜昌先前还顾及份面，此时就是彻底撕破了脸，“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楼远章不徐不疾地解释，“各家的小辈都借着这个机会来历练一番，也好，阿瑛不是都答应了从卫家小辈里挑选一个来在外围帮忙？津诺或许也能……以后他们这些人就是九氏的未来，从现在开始互相熟悉起来，也没什么不好。”

    颜堇昀总觉得楼远章原本想说的并不是这些吗，他一开始应该是想提一句王恒或是张津喻的，可是被张镜昌一句话怼的没了文——这时候要是真的提了这两个候补人选，两家人可就真的撕破脸了。

    不过，楼远章不愧是当家多年的实权人，这个随手拈来的说法也足够冠冕堂皇，就连张镜昌都找不反驳的，呼了几，才勉顺了气，“就你说的吧。”

    之后又是一段篇大论似的讨价还价，颜堇昀刚被争吵拉过来的思绪又很快飘远，她想到刚刚楼远章提到的那句话：这件事，楼孝珩和她是无论如何都脱不去的……

    这是为什么呢？

    当然，在楼孝珩轻轻敲了一拐，就愣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上，“既然诸位已经达成共识，那么后续的行动也可以开始了——孝珩，小昀，你们两个准备一，一个朔月日经回巷始皇帝陵，到时候饮熙和小焱会在回巷接应你们，张家和卫家负责外围——”他有条不紊地安排一番，又征询似的看了看左右两边，“那就这样？”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