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光洒落的恰到好。

    可袁峯却是半没到温，姜慈良还扯着他的领，大的影遮住了大半光，大面积的影笼罩着他，他想起那日在仓库，是如何亲看见姜慈良的残忍。

    「……你认为我的选择是愚昧……？」

    「我不予置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本想在那个晚上就杀了你，可是萧晦不肯，梁辉群更是不可能见容我这么。我本可以不听命，可我既然已经选择效忠我便会履行承诺。」姜慈良，他仍是一脸的平静，很难想像如此毫无波澜的人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你是怎么发现我是晴的孩？」

    「走路姿势。」姜慈良答：

    「步伐的宽度，手臂摆动的幅度。有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人跟一般人不一样，尤其组织里面对于站姿极为严格，你站在我前便很明显。你的右手摆幅不大，贴着大，」姜慈良往伸手摸了一把，随即了一把枪：

    「……随时准备好可以最短时间掏枪。」他收起了那把枪：

    「至于你是晴的孩，我觉得没必要解释。」

    袁峯心想那也是，一般组织都是以“家”为单位，姜慈良这么猜想只不过是在理中。

    「你要是想不被发现，最好注意自己的姿势。」作为一个到期卧底的前辈姜慈良提醒：

    「你现在还小，不太有人会对你起疑。可再大一，就不轻松了。」

    「跟我说这个嘛？你不是想杀了我吗？」

    姜慈良叹了气：

    「小孩果然很麻烦。我刚才不是说了？我想杀你，萧晦不肯。他那时候不肯，现在一样不肯。梁辉群已经发现你有异状了，开诚布公是迟早的。你自己好选择。」他松开了手。

    袁峯随即弯从脚踝了一把小刀扑了上去。姜慈良像是早有所料那般避开了：

    「基础训练，这对我没用。右上左左上，你等一会往哪里我都知，你确定还要继续？」他抓住了袁峯的手腕，力之大，痛得他松开了手。小刀应声落地。

    姜慈良到底是组织里重培训的特殊人员，袁峯行又不，谁佔优势其实猜都不用猜。

    姜慈良捡起他的刀，收了起来。

    光是武就被他没收了两个，袁峯这是不敢再拿来了。

    他乖乖地站在原地，越想越委屈。

    十五岁那年莫名其妙被送去南面跟着心思难以捉摸的梁辉群，还被睡了，然后“父亲”又一直执着于找到姜慈良杀了萧晦，先是差被姜慈良死，又是被迫得背叛那么照顾他的梁辉群和温的萧晦，现在又被没收武，还让他选边站。

    他七岁时被晴带回家培训，跟了他八年，又被送到南面跟了梁辉群三年。

    被晴训练的八年间，便是如同姜慈良所言，他并非成为了一个“儿”而是变成了一枚“棋”。

    他才满十岁，晴就让他杀人。而他上个月都十八岁了，梁辉群还替他气球、蜡烛。

    谁疼他谁他，袁峯心知肚明。

    晴让他天天跟死亡为伍，梁辉群却是连厨房刚磨好的菜刀都不准他碰。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明白为何姜慈良能这么乾脆的抉择。

    梁辉群对他疼有加，集三千于他，可他依旧难以抉择，毕竟组织恩重如山，“父亲”的养育之恩更是难以回报。

    可姜慈良，萧晦对他分明也没有实质上的提供什么帮助，他竟可以如此果断，甚至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袁峯问。

    「狠心？过多的慈悲反而才是一残忍。你的慈悲让你卡在梁辉群和晴中间动弹不得，举棋不定，伤不了这边也割捨不了那边。夹在中间左右来来回回的碰撞千百回，搞到后来两边都被你撞得伤痕累累。谁都狼狈，这就是你的“仁慈”？」姜慈良回问他，字语尖锐，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