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振海第四次月考，李又明稳前三。

    振海和三中这些学校，月考是常态。成绩不计档案，但不能不考。不考的话，老师不舒服，学生不踏实。当然，这个不踏实是老师说的，老师说你不踏实你就是不踏实。

    本考试周晓艳的理科成绩被李又明提上去了一大截，真的是生拉拽，代价惨重。中数理化不是死记背就能应付自如的，周晓艳确实缺少理科思维。然而李又明给的度训练由不得她，各题型都混了个熟，再不济也差不到哪里去。

    周晓艳和李又明每周日固定图书馆见。市立图书馆净整洁，恒温安静，资源丰富，旁边有一个街心公园，看书累了可以随时去跑两圈，特别适合贫穷的学生侣。只是太分裂了李又明这个人，有折磨周晓艳。再亲密的贴贴再缠绵的亲亲，也不妨碍他学习时的铁面冷血。明明上一刻钟还在无人的角落困住周晓艳不放，耳鬓厮磨言细语，只要能一亲芳泽怎样都行，一刻一看到作业纸，立翻脸无。周晓艳吃不消时，摔笔罢课也试过，撒耍赖也试过，任她兼施，李又明不为所动，等她嗔过后脾气发完，修的手指一敲桌面：别废话，继续。

    周晓艳早就认怂了，她细声细气地在李又明耳边咬，“二文理分科我肯定是要学文的，理科不用这么较劲也行，我保证结业考时全优还不行吗？”

    李又明的耳廓红是红了，但声音依旧沉静：“少来。学文不是借。人家文科生可不是因为理科不行才去学文的，文理兼修是大前提，更喜文科才去的文科班～”

    又过了一周，振海过了个喜气洋洋闹闹的圣诞，一一班起哄说平安夜低得吃顿饺，结果晚上堂真安排了饺…周末周晓艳再见到李又明时，他手里多了个平板。

    彼时，在中生里，这个实属新鲜件，何况李又明这个还是最新款。丝顺畅，貌似很好玩。这周末关度山的爷爷生辰，他携挚友曾云开哥哥回家祝寿，唐鑫儿得知他不来，便也没跟来，电灯泡当多了容易被反噬。见到周晓艳，李又明只跟她说了一句“等我玩儿明白了再给你演示啊～”，便埋研究再不说话了。

    中午到了饭儿，李又明浑然不觉，还是周晓艳拽起他，去了他们常去的那家面馆。以往吃完饭他们会习惯的去街心公园溜达一圈，消消，但显然李又明急于回去。周晓艳停住脚步蹙眉，目不转睛地直视李又明的睛，“不行。”

    冬日正午，光很大，温度却不。一旦周晓艳脸上现了这「你欠我钱」的表，李又明就会自动稍息立正。周晓艳疑，“那个平板是哪儿来的？”

    不可能是李一明给他的，他哥虽然他，但是会考虑经济负担和价比。李又明自己打工也没多久，一礼拜才去兼职一天，那钱多够他在振海吃好。看周晓艳一副担心他误歧途的模样，李又明笑了，“放心，不偷不抢。圣诞节班里换礼，同学送的。”

    “谁送的？”周晓艳没有不信，就是觉得蹊跷，“你们班送同学礼都这么大手笔？”

    周晓艳揪着问题不放，李又明不由得跟着她一起想了想。这次跟他换礼的是他们班方知楠，个不得一般，成绩很好，这次月考他们班第二。家里外贸的，好像很有钱，但曾云开他们不怎么跟他玩，原因不详，李又明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