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变得不清不楚之前，周晓艳回了酒店。刚房间，手机推送了一条通知，「小明同学查看了您的实时位置」。

    盯着屏幕，周晓艳发了一阵呆，直到手机熄屏，一动没动。纠结了半天，她也没有关闭和李又明的位置共享。从三开学她玩消失那次之后，李又明便告知她，他们开通了定位，但随时可以关闭，cao作简单，只要她想。

    周晓艳不禁自嘲，她这是在嘛，擒故纵？拒还迎？

    她想不清楚，她不知。

    位置确实能查，但从开通到现在，李又明统共也没查过几次，除非是真担心周晓艳的安全。他没那么闲。这个周末是女篮友谊赛的决赛，经过前几比赛的预和炒作，本届决赛的关注度前所未有，最后居然有鞋厂要冠名奖杯。

    没错就是炒作。拿着李又明和周晓艳的暧昧合照编故事博球的确实是吃瓜同学，但是幕后推手却是真格自己。不得不说照片拍的确实不错，氛围拿到位，让人无端对球场生了些向往。远在大洋彼岸的亮哥对这个芝麻粒大的小项目最后推得这么顺表满意，以他看来，借题发挥既炒了度，又宣示了主权，一举两得。反正卖的是他兄弟和弟媳，都不是外人，他安之若素踏实得很。

    尤清扬则歪在公主楼的床铺上嗤之以鼻，这事儿不像是李又明所为，他居然真来了，看来这位又不痛快了。

    李又明确实绪一般。那天他余光瞥见周晓艳夺路而逃，并不想理会，上就是决赛，他和同寝的兄弟们如临大考度集中，无暇顾及其他。小赵总本来想从真格两个专业人士来搭把手，李小助关起门来在寝室一通煽动：“上又有一笔新的赞助要来，咱们这是项目制，走独立结算，多加一个人就得多分去一份钱，时不待我机不可失啊同学们！”

    于是过完一个忙到起飞的周末，电四凯旋而归，李又明他们几乎赚够了一整年的生活费和零钱。兴之所至，一屋人直接杀到学校对面的ktv嗨一嗨。放松娱乐是其一，禅师王智渊还有一独门绝学，便是唱歌，唱功直专业歌手。今年的校园青歌赛他唱了决赛，这几天忙兼职忽略了练声，得赶补回来。

    沙发够，禅师的歌声够正，但小明同学仍是心不在焉。他发现他确实不能闲着，一闲就会心思飞搞事。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莫名其妙去查了周晓艳的定位，一声啧啧，来不及收回。

    不再是她的甲方，不用每个月报账，周晓艳彻底销声匿迹。

    上一次她音信全无，还是三开学。初夜过后，发的脑降温，冷静来的李又明有慌。后知后觉，无she，是他莽撞了，就算是安全期也不一定安全。可初涉人事他没有准备，再说也实在难以控制。次日天不亮他就联系周晓艳，可周晓艳回复说她已经返校了。

    之后的回复越来越少，后来脆不回。给她打电话，不是去自习了不在寝室，就是在人卫生间不便接听，李又明即便再想自我麻醉也难自欺欺人——周晓艳是故意的，她在躲他，她想不了了之。

    二暑假数学训练营结束，李又明一回到家，便让去休息他来看店。正给周晓艳发消息跟她说一声他回来了，不远一阵嘈杂，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了周晓艳家门。前车来两个男的，打开后备箱数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后车来两个女人，没直接去，先奔着李又明家小卖来了。

    买了箱和一堆零，妇女甲得空就一个劲地跟妇女乙念叨，“那姑娘的模样你只放心，条更没得说，将来生来的孩肯定大个儿！人也聪明，在市里上的中，特别听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搁在家里当媳妇最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