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仁锦伸手, 用指腹轻轻揩去他脸上的泪痕, 声音很轻，听起来很温柔，“乖，我会让你放弃这个念的。”

    可是现在, 就连他唯一有的东西, 欧仁锦也不要了。

    欧少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欧仁锦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偏过望向了他。

    在今天之前，他仍然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拿人逗乐、拿人耍趣是一件多么过分的事。人生在世那么短暂，把时间费在能让自己开心的事上，才是最好的安排。

    “再好我也不愿意要。”欧仁锦甚至觉得有些荒唐，他努力地抛开那些杂不堪的绪，尽力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他忽略心里海浪滔天般的，压抑住自己想要和欧少文对视的冲动，一条一条地开始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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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傻的傻。”

    他是全世界最不适合跟他玩那虚伪游戏的人，他太过真实，一举一动都表着最真诚的绪，他会收藏好任何一个人给他的任何一微小的善意，耗尽全血来回报你。

    “可是不凑巧，”他轻轻推开他的脸，动作定得有些不近人，“我不愿意要。”

    他能给欧仁锦的东西那么那么少，给他买礼, 他不要，给他赚钱，他不缺, 他的这颗心脏, 是欧仁锦唯一需要，他也唯一能给的东西了。一直以来，他都是抱着这样的念，才能够心安理得的呆在欧仁锦边, 才能够理直气壮地让欧仁锦亲他抱他、陪他睡觉、陪他吃饭的。

    欧少文到底经历了什么，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大，遭遇过什么样的过去，才能让他对一个人刚认识不过几个月的人，说“我给你移植心脏”这句话。

    整个病房陷让人僵直的沉闷里。

    欧仁锦咙微哽，拳握得太，针尖似乎在血里游。

    他哑着嗓，语气甚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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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少文又急又躁，又有压抑不住的生气，“但我的这颗心脏，比所有能跟你型成功的人的心脏都要好。”

    “是。”

    然后，他看到他捡回来的那个一开始都不会哭也不会笑的娃娃，此时安静地低着，一颗又一颗的泪连接不断地往掉。他脸上没有任何表，底雾蒙蒙的，看不到光。

上自己的膛，他缓慢地笑了起来，凑近他的耳边，放低声音，“你愿意把你的心脏捐献给我？”

    欧少文抬起，眸里还泛着光, 他一脸委屈地望着欧仁锦, 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这么难过的时候。再绿的树叶, 再好的风景, 再好玩的东西，都无法阻挡他的绪慢慢跌到谷底去。

    欧少文还是不说话，他摇了摇, 否认欧仁锦说他傻。

    他不想要他的血，他也不上他的血。

    半晌，他了个呼，平静：“你先回去休息吧，把齐俊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欧仁锦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觉得这个人真是让他疼极了，心脏也难受极了。

    但是，就在刚才，在欧少文定而又急迫地持说要给他献心脏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后悔了，他觉得，他从一开始就不该认识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人，不应该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