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江鸿的声音，显得有难为。

    “陆修，我我我……我觉得我有喜你……不，不是有，是……嗯，就是喜。”

    我知。

    陆修在心里说，你一定会喜我的，就像我也喜你，但那不叫喜，江鸿，那是。

    他停了动作，霎时无数记忆涌脑海，为什么是这一天？为什么会在这一刻？为什么在江鸿给他这把剑之后？

    你希望我放一切，迎向最后的宿命；还是希望我对抗宿命，毁灭世界，予你永恒的与千年的追寻？

    陆修停了动作，没有动，他握着梯，片刻后朝上看了，没有尽。

    “你喜我吗？”江鸿从后搂着他，又小声说。

    那声询问，是陆修哪怕付生命，也无法拒绝的请求。

    他在这时有冲动，想放开手，仿佛这么，他们就能在无尽的黑暗中漂，只有彼此，再无世界。

    我当然喜……陆修在心里回答，但我即将离开你了。我想给你更多，但我只有我自己……我甚至不能兑现曾经的承诺，陪伴你到离开这世界的那一天。

    “你说哪喜？”陆修低声，竭力让自己显得轻松些。

    “哦。”江鸿的声音里带着失望。

    你一定很难受，陆修心想，也许有一天，你会知所有的真相……但我更宁愿你什么也不知。

    “到了吗？”江鸿又问。

    “快到了。”陆修答，又忍不住牵了他的手。

    “你说哪喜？”

    “没什么。”江鸿尴尬地笑了笑。

    陆修避开江鸿的双，他只怕一刻，就会被江鸿看穿他的心。他只得背对江鸿，走在前面，看着他的影，始终跟随在他的后。

    “就是那喜，”江鸿又说，“侣之间的喜，我你，陆修。”

    我也你，江鸿。

    陆修望向那扇门，低声：“我知了。”

    末了，他又在心中说：我一直知。如果你不我，我们也许也不会分开。

    “你呢？”江鸿仍不死心。

    这一次，陆修从江鸿的里看了哀求的神，他不敢多看。

    “去外说吧。”

    “你对我是什么觉？”

    不要再问了啊，陆修抬望向星空，他的意志再次逐层垮塌，他甚至想化为龙，将自己给戾气与黑暗，摧毁面前拦路的一切。

    “说实话，我一直以为……”

    陆修安静地看着地面，他想放弃了，放弃顾虑，只遵循自己的本心。

    又过了一会儿，他望向江鸿，终于开了。

    “我也……我也……”

    他差一就要说“我也你”了，但江鸿那悲伤的目光，令陆修不禁想到，如果他看见自己所的世界变得荒凉破败，成为一片废墟，也许就会像现在一般的悲伤吧？

    终于，他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