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驶得万年船……江鸿始终不疾不徐，寻找平静的面，慢慢穿过去，尽量远离那屏障。陆修则坐在船上，望向周围，片刻后目光再次驻留于江鸿上，似乎在观察他。

    “怎么啦？”江鸿的角余光发现陆修在看自己。

    陆修没有回答，挪开视线。

    “你好了吗？”江鸿又问，“我这儿没有吃的，来的时候已经把东西倒完了，连薯片都没给你留，过了对岸，我去给你找吃的吧。”

    陆修还是不说话，望向对岸。江鸿不时回看自己的来，荧惑估计还没有发现他们，也许已经在四搜捕了，别的不说，黑暗曹斌一定会追杀他俩的，必须尽快远离，找到大队会合……

    他又忍不住看陆修，现在换江鸿看他了——他把我给忘了，一百多年前的事，也忘了吗？他还记得什么事？失去了记忆，他还是他吗？

    换了很久以前，还没有认识陆修的时候，江鸿也许会回答自己，失去了记忆，甚至两世回后，就不再是那个人了……但现如今，江鸿更改了他的答案，他定无比地相信：是的。

    就像他曾经与陆修讨论这个问题时，陆修对此的回答。

    当时，江鸿问：

    “失去了从前的记忆，还是那个人吗？”

    “当然是了，”陆修对此也信不疑，“否则我找你什么？”

    江鸿心想：但这样很难说服我啊。

    然而陆修也看来了他的疑惑，反问：“你记得三年前的今天，自己在什么吗？”

    “不记得了。”江鸿迷茫地说。

    陆修：“记得自己十三岁的那个7月6日到7月20日，这十四天里经历了什么吗？”

    “咦？”江鸿答，“我应该在放暑假……”

    “这是推断，不是回忆。”陆修说，“我问你有那时候的回忆吗？”

    “没有了。”江鸿老老实实地回答。

    陆修：“那么，你觉得现在的你，还是十三岁的那个你吗？”

    江鸿答：“也对。”

    “你记得上辈发生的事吗？”陆修又问。

    “不用说了，”江鸿答，“我明白啦。”旋即笑了起来。

    陆修带着他陌生却又熟悉的气质，他依旧是他，江鸿想到从前的他，回忆起一贯如此的陆修，他总是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势，只是他俩相时，陆修会表现与对旁人截然不同的温和，江鸿自己也早已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