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又沉默片刻，江鸿说：“你还记得生地吗？”

    “羊湖。”陆修倒是记得这个的，但很快，他陷了迷茫，说，“我从羊湖里来，似乎变成了人，要去一些事……”

    他自言自语：“但是要什么呢？从那之后，我就记不清了。”

    然而他依旧记得法术的使用，记得手机、房车等现代化设备与设施，记得神州大地的许多地名，这些都成为基础常识，了他的记忆之中，可是他却忘了的苍穹大学、驱师？他究竟忘却了什么？是某个目标吗？以及与这个目标相伴随的、所衍生的事件？

    接着，陆修又往翻，看到他们沿途走过的每一个地方，以及许多时候，陆修和江鸿在房车吃饭的照片……接着，是一张非常漂亮的风景。

    那一天，陆修化作黑龙载着江鸿飞上了万丈空，再突然变回人形，把他搂在怀里，两人从云端自由落，笔直坠向大地，他们穿过云雾，四周俱是绵延的山峦，陆修一手搂着江鸿，另一手抓着手机，在上千米的空来了个自拍。

    “这是我最喜的一张照片。”江鸿笑。

    陆修在那张照片上停留了很久，再往后划过，则是念青唐古拉山的风旗。

    “我想起来了！”陆修说，“我想起了这个地方！”

    江鸿手上一抖，险些把蓄电池短路了，蓦然抬。

    但陆修又陷了焦虑之中，喃喃：“可我在这里了什么？”

    江鸿当即张起来，他没有打断陆修的思考，只是盯着他看，期待着他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所有的往事……陆修盯着那照片，仿佛想走照片中的念青唐古拉山去。

    但过了很久，他终于往划，看见了后面的几张图片——

    ——他们在羊卓雍措湖畔的合影。

    “就是这儿，”陆修说，“我记得这里，是的，这是我诞生的地方。”

    “嗯，”江鸿说，“后来刮起了暴风雪，你就带我去了一个村庄里。”

    后面的照片，是江鸿穿着藏袍对着穿衣镜的自拍，他与陆修站在一起。

    陆修转，注视着江鸿。

    江鸿期待地看着他，心想：你又想起什么来了吗？

    “你穿藏袍好看的。”陆修上打量江鸿，那神竟是充满了侵略，江鸿不禁心脏又怦怦了起来，那是他所熟悉的陆修的神，他偶尔朝陆修恶作剧，而陆修忍无可忍还手时，就会这么威胁地看着他。

    那时，江鸿还不明白这神是什么意思，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时自己大着胆亲上去，陆修一定会一发不可收拾……也许许多这时刻，也正是他们距离打破彼此最后那层边界最近的时刻……

    但这一次，江鸿也与往常一样，他的脸发红，低专心地制作着蓄电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