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穿过她乌黑的发丝，像蛛丝一样，轻轻缠绕着他。

    “得上的。”

    “……怎么醉成这样？”

    “不是就在你面前吗？”傅予示意她面前那辆，“真喝了？”

    他打开车门，将洛诗抱起，很轻地放在后座上，灯光昏暗中，他的目光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极致温柔。

    他轻叹。

    他虽然并不在意旁人的光，但他不能容许洛诗被人讥笑。

    洛诗认真答：“你不用心疼我，我这些年，过得很好。”

    “你那么好，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也得上。”

    明明喝了不少酒，但傅予直到这一刻才忽然觉得酒劲上，因她这一句而醺醺然。

    “沈嘉木和你说了什么？”

    洛诗脑，被迫接收他话里的信息。

    傅予顿住。

    洛诗机械，也不知有没有听去。

    “他这个人，说什么事都很容易艺术加工，如果你再用你那充满文艺细胞的脑加工一遍，事就会变得很夸张，非常夸张，明白吗？”

    坐在后座的洛诗靠住他肩膀，似乎有些困了。

    “不让你坐，是觉得那辆车不上你，公主怎么能坐自行车？”

    她是天上弦月，是在上不可得的好。

    “很好？”

    洛诗眯着，看着那辆迈赫半响摇。

    傅予哭笑不得，走上前，一手搂着她，一手指腹蹭过她微微的角。

    傅予以为她会就这么睡回去，她却忽然开：

    “既然很好，为什么要挽回那个优柔寡断的段驰？为什么要在桌球室对那个不安好心的邹副总虚与委蛇？”

    “沈嘉木那人，中本来是想选文科的，最后想着理科更容易赚钱，才转的科。”

    见洛诗缄默不语，傅予将她扳正。

    “你就是藏了，”洛诗额抵住他膛，闷闷，“你就是不想载我，你为什么不载我？是不是不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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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有没有听去。

    “以后不要再说这话了，我听了会心疼。”

    “可是……大家都是那样的。”

然堵着车，他们现在去也得被堵在半路上，傅予没太着急。

    “没藏。”

    其实也没说多少。

    “怎么会。”

    “这不是我们的车，傅予，你的自行车呢？我要骑自行车回家。”

    “你到底是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

    “……没有夸我，”洛诗埋首在他颈窝，像是半梦半醒的胡话，“我又不好，我一也不好。”

    “你是不是把自行车藏起来了？”

    一时间，联想到了她和沈嘉木聊的那几分钟，又想到她突然把自己喝醉。

    傅予只在大二时有过一辆自行车，和洛诗刚恋时，她一直很想让他带着她在校园里兜风，都被傅予以“违反通法”的理由拒绝。

    她怎么会不好。

    傅予回想起在游重逢的那一天。

    没有找到傅予的自行车，洛诗转过来，雾蒙蒙地望着他：

    “为什么要说你不好？”

    傅予看着洛诗醉醺醺的模样，原本已经打算将这个话题敷衍过去，可想到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又忍不住开：

    她不会知，他那天见她那副隐忍模样，只想拿手里的台球杆把那人的珠戳瞎。

    她只能通过自己的想象，来窥见她离开之后他度过的日日夜夜。

    洛诗那些朋友虽然表面和她亲亲，一一个宝贝叫得腻歪，但傅予知，她在学校里的这些朋友，不过尔尔。

    她尾音得似潋滟，气气的。

    言语如何能传递一个人七年的孤独等待。

    傅予忽然有些谢沈嘉木的那几杯酒。

    傅予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