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表面上好听客气，可里基本就是在指着鼻骂邵家坏了心思知这船主人份，于是臭不要脸拿女儿来碰瓷，连虞雍都侧望了卓思衡一，打量之际似有所思。

    卓思衡却觉得这家人既然打定主意便不会善罢甘休，接来要怎么应对好？总不能真的让虞雍继续这样输，若是邵家有什么朝廷里的关系，回参他们三人一本，为这事儿……那可就太冤枉了。

    邵姓老人飞快横了他一，又立即敛目垂低：“确实是此图样的玉佩，姑娘可是在船上……或者谁哪里见到过？还望告知……”

    邵家人大惊，都朝她看了过来。

    “从你女儿脖上。”慈衡笑了笑，“因为是我救得她。”

    “你们家小里丢掉的可是玉兔捣药的青玉玉佩？”

    邵家年轻弟面对虞雍还能以怒闹之，可面对两把不留手的刀就算要张开五指去接也难以手，只得邵家老人亲自，他略朝前挪了挪，也不怒也不恨，只红了圈重重一叹：“若是你们不认，我们平百姓又怎么敢与帝京的朱门皇亲去争？我认这亏便是了……但那玉佩对我与女儿皆是意义非凡，不知三位官爷谁一时兴起拿在手里，还请赐还。”

    听表弟话里已经有威胁的意思，靳嘉也顾不上鼻尖上的汗珠，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从容自若：“我们三人的确未见过也未救起你家女儿，谈不上玉佩，也不该论及名节，此事还妄诸位知此退，大家江上行船，自此恐再无得见，相逢是缘，何苦要去别大家的眉。”

    靳嘉生怕天真可未曾涉世的同僚妹妹被这老猾的老路去，急着要开，却被那老人的哭声恰到好打断：“我女儿与你一般年纪大小，可怜自小丧母，姑娘温婉如兰心纯良，解意我这孤苦老父的悲切，万望如实相告！”

    “不错！正是！”邵小的哥哥认。

    他朝慈衡略略摇，让她先回去，谁料慈衡却没有走得意思，看都没看她哥一，只站在众人后安静谛听。

    他这话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一时邵家人都被言语中的冷冽震慑住，舱厅里静悄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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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妹妹自己清楚，慈衡担得起心纯良，但至于是不是温婉如兰，卓思衡觉得可能这老要自己倒霉后才知。

    开的卓慈衡乖乖巧巧站在那里，眨着略显懵懂天真的睛看向邵家老人。

    想着想着，目光偏余闪过一明亮的茜粉，卓思衡以为是虞二小来了，可定一看才看清竟是自己的宝贝妹妹。

    慈衡此时才有了寻常那略带锋芒的顽动和洒脱，直言不讳：“即便是女也不能见死

    “正是！”老人的儿喊。

礼数，若是再存心妄言，那就都游回自己家船去。”

    玉佩坠晃，老人看得模糊，一旁的虞雍却看清楚了，似恍然明了般望向笑的慈衡。

    慈衡笑了笑，步态端庄朝前行至老人面前几步，朝其敛衽行礼，自手中垂一青玉佩，问：“可是这个？”

    “你妹妹是不是良女尚未可知，但你们家人要想自称良民，那可有贻笑大方了，哪里的良民为攀附权贵会将家里姑娘的名节放在嘴上随意言语？”虞雍肃厉颜，整个人犹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弩，严酷的语气仿佛箭矢，“听着，我不知你们是怎么知我这艘船的来历，既然已经知落了这个心思，就该想想有没有本事说完想说的话还能好好船。”

    “怎么可能！”其中一人喊，“你一个姑娘家家，还是个大小，怎么会救人？”

    姜还是老的辣，这话简直说得他们三个人像不要脸的氓，卓思衡已想好说辞，虞雍也冷笑一声朝前一步，可两个人却都被一声清越胜莺的明亮音调打断。

    “仗着官欺压百姓，民家良女便可随便欺辱不成？”自居邵小大哥的人怒。

    虞雍闻言诧异回，当即微微一愣。

    卓思衡此时也已斟酌好词句，一派风笑意恍若大家气氛相洽，温言：“涉及家眷诸位心急有可原。但此次实属意外，见有人落，周围七八船只都有人扶救，连我们救人者都不知救了何人，你们却言之凿凿到此船上讨要说法，于理似有欠缺，于亦是更需斟酌。”

    卓思衡从来没见自己妹妹穿过如此明艳的粉，能把柔和乖的颜穿俏丽动人英姿窈窕的青明耀来，全天也只有自己这位妹妹得到。

    “没错，青玉的玉兔捣药。”老人因晃了两，站定后说，“可是姑娘在船上何得来？又或者是谁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