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中女的目光静静看过来，也不知是好奇还是迷惑，似乎是

    这几句谶语都自《楚辞》卓思衡烂熟于心，但重新组合后他却难寻其迹。

    大巫妪似乎扔未说完，几句过后，青铜面的少女又用官话复述：“大巫妪说，要你务必记得，龙生九，然亦有百鸟朝凤而来。”

    这就更玄妙了，卓思衡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发问，却被大巫妪礼貌请了去，连少女也一并被赶了来。

    “大巫妪好久都没有给人卜筮了。”许久后，少女忽然开，“我上次来安化郡的时候……”她说到此却停住，没再吐半个字。

    卓思衡也不好缠着姑娘问这问那，只换了个话题：“此地山川虽仍是闽越红土凛丘，可风俗却与百十里外全然不同，极楚地风俗，小小一个瑾州便能汇聚如此多人文态貌，果然人杰地灵。”

    面少女似被他的话题引兴趣，好奇问：“你是游历来此的书生？准备写些游记成书作刊吗？”

    卓思衡本想实话实说，可突然脑海里被少女的话燃了一簇明亮光火，把他自南以来好些不解和遗憾串联起来，他心中雀跃，不自觉就笑：“要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我前两年南路上，翻遍书籍，瑾州所记大多都是山川文，寥寥几笔少有风俗风的人文之事，害得我只能找本地人言传教，若能真将此地俗人趣历史沿革等考据记载来，岂不是更能引人达观趋之若鹜而来？也好留文教之便，令此等风光能传沿人。”

    说完他跟少女匆匆谢，径直离去。

    面的少女站在原地看卓思衡的背影消失在人群，忽然笑了声。

    宋端此时已和本地人打成一片，他虽然不懂方言土语，但却会喝酒，豪没有半扭，有人递来舀满乡酿的半葫芦瓢，他就接过来喝一，若是姑娘递过来的，他就喝得一滴不剩朝人家笑，宋端的相一等一的俊逸，已笑得好些姑娘都拥上前来要他喝自己舀来的酒。

    好在卓思衡及时赶来带他突重围，二人在一株大榕树背休息，宋端竟用袖去腮边残留的酒，卓思衡看他洒脱自如的样，纵使邋遢仍然有举手投足间天然的意气风发。

    “宋公跟随宋老板在此地久居，不知是否听闻瑾州可有什么本地风志？”卓思衡找他是有正事要问。

    “大人叫我的字就可以了。”在卓思衡开前，宋端仿佛已知他要说什么，截住，“既然咱们远离纷扰喧嚣，我在此地就只叫大人一句卓兄好了。”

    “远达，既然我年纪虚，那就这样称呼了。”卓思衡能客最熨帖的场面话，但不虚与委蛇的时候总是直接脆，“你三叔说你其实读过很多书，但大多不求甚解，尤其到了瑾州来后，虽是遇书便翻，但草草两页又丢到一旁，不知可否看过什么关于本地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