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看女建木成材的心境……我给你的老师我的好友曾大人去信，也问了你到底何许人也，怎么有这样通天彻地的本领？他倒是还跟我卖关，只说他的学生自然是人中龙凤。”

    说完，潘惟山竟要给卓思衡行一礼：“寻常人家都知尊师重，你便是我儿的恩师，我行一个尊师礼也是该有的。”

    卓思衡最怕这个，赶去扶，又着潘惟山坐，略思忖了言辞后才缓缓开：“雪赫只是不适合安化郡衙门的氛围，其实以他的个，若是去到个腕能吏任，定然早就一番功绩了，我这绝非奉谄之语，伯父，你说雪赫小时看闲书，不钻研科举文章，可是恰好是他的‘闲书’知识造福了一方百姓，可见的科举虽也能为国抡才，却仍是筛网不够稠密，没办法真正选贤任能将有识之士依照个人的素养筛选来，这不是雪赫的错。”

    潘惟山听卓思衡讲自己儿，心中却是微微一惊，心这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官吏如此见微知著知人善任，或许真的是最合适整顿学风的人选，他能针砭时弊敢开去言科举祖宗之法的利弊，又似乎对任人有自己的认知……

    “但如今瑾州地方上的学政若从宏远着手，恐不能立竿见影。”潘惟山觉得自己也真是年纪大了，忍不住叮嘱年轻的卓思衡不要只着明远，要多看前的弊端，先从微末着手。

    卓思衡觉得如果是曾大人在，也会这样细心耐心提醒自己，心中颇为激：“晚辈明白，明日我就去州学看看况。”

    “今天王伯棠的话虽说有试探和恫吓你的意思，但其中一事却是没有夸大。”潘惟山看卓思衡沉着且条理先后已拿了分寸，愈发喜这个年轻人，脆敞开天窗将话挑明，“他说州学如今废弛，那也是实。你去到那里先别忙着动手整饬，走访后再落实自己的心思。我信你是有盘算的，但到底此事艰难，多想想如何保全自己并不算尸位素餐，还是要量力而行才更稳妥。”

    这是官场混了几十年老油条的忠告，卓思衡当然会听，但他也只是有选择的听，嘴上表现得乖巧听话懂事，但心中却有气劲儿。

    要是他不好瑾州的学政，还谈什么将来去整肃全国的学风？

    更何况若是在唐家人底办事不力，那他岂不是对不起这份为他量定的人事调遣？

    不论什么缘由，他都必须定且锋锐的去行事，不能有半温之意，否则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退避和失望。

    卓思衡相信自己，但也倍压力。

    离开潘府后他一气，只觉海风咸填充肺腑，神振作许多。已是许久没来到过这样繁华的城市，夜灯挑亮恍若白昼，卓思衡牵步行，趁着舒适的海滨夜好好替自己理一理冗杂纷的思绪。

    除去极北与南陲几偏远州府，本朝各州均设州学作为官学治所，不同于国监学严苛，州学不单本地官宦弟可以，普通人家的学亦能在科试录后列名其中，只是本地官署衙门官吏的嗣可免去学费，但其余人等还要筹措每年一笔不小的开销。

    州学大多是本地饱学之士作为老师传授学业，一些学风繁盛之地更有已致仕归乡的朝廷大员为师员倾相授，所以州学算是地方上能接受到平线基准教育的最佳选择。

    可近几十年由于民间书院的兴起，更多百姓愿意将孩送去教育资源更多的书院里去，更何况民间书院不似官学如此多条框明文，官学的老师都是有明确俸禄多少，再穷的地方也不能亏少然而富庶之地也不可多添，这样一来民间书院可以给足更好的待遇，自然引更多学问大家开堂授业。

    州学之上的官员确实有品级，但大多授业之师却只是吏员，他们自然没有必要白一人还持在州学混迹，不如更实际一，多拿工资且有书院提供全家宿等优待，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