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埋书本，偶尔门也是为了编书什么的，日日在书房里，实在奇异，我心中本就激大人耳濡目染将他教至成材，谁料几日前，他读过大人的信后居然和我说……”

    “爹，让我亲自说吧。”宋端还是那样光风霁月的笑容，可这次，他的笑容中少了一丝捉摸不透的缥缈，却多了几分从容的笃定，“卓兄，”他用得还是私相的称呼，“我想去考科举。”

    卓思衡愣住了。

    啥？宋端要去考科举？

    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染力？

    那他该试试染一皇帝，让国家早日走向共和……

    不对不对，这小哪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个，他打了这样的主意一定是有别的目的。

    “科举仕途虽然好，但你叫我一声卓兄，我为兄要提醒你一句，若心不在此，实在无需勉。”卓思衡摆给州学生讲课的循循善诱来说。

    谁料宋蕴惠和宋端父俩都是笑了，宋端说：“我并非一时意气，而是见卓兄的本领而技，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这个理由倒确实像是宋端能想来的。

    “但仕途不是儿戏，是一生的阶梯却也是桎梏，你今后可能再没有其他选择了，”卓思衡严正，“这是一条没有退路的路，你可想好了？”

    “卓兄走着这样的路，不觉得孤独么？”宋端反问。

    卓思衡心里略有动，其实他不孤独的，家人同朋友以及好多有缘得见的人，有些已成为他前行的动力，可是，在有些时刻，在有些夜到来之时，卓思衡总是能意识到他已独行了很久。

    这是他从未与人言过的心境，不知为何，被宋端之时，他意识想要回避，对方却似乎已是拿定他的心思，不求他的回答，径自说了去：“卓兄升任的是国监的司业。这个位置不单单是要理国监太学，还有天学政之事都得分心劳神，除了礼理科举和选材，其余学政都在你。卓兄就算有三六臂，也不好独自为援，我去考科举，远看是为自己痛快心意，可，却是能去到国监的太学里为卓兄张开一双睛，个你的耳目，在你看不到的背后为你警醒参谋。”

    卓思衡是有职业病的，他当官多年，第一时间便发现这话里的漏并予以指正：“远达，国监太学需要七品以上在帝京的官吏亲眷方能学，我记得你家并无亲属仕，你有心助我，我甚为激，但此事却不易行。不如这样，我四弟如今正在熊崖书院读书，我可以为你请托一位德望重之人帮忙引荐，你看如何？”

    宋蕴惠倒是先一步笑：“大人，如果您愿意引荐那就再好不过了。”

    卓思衡哭笑不得：“可我也不是你们家的亲戚啊……”

    “大人，令堂的娘家姓氏是宋，我家有专治族谱的相公翻阅后，发现我爷爷的兄弟的儿的堂兄，正是令堂的堂亲兄弟，门宋氏的族人啊！”

    “啊？”

    卓思衡活至今日，从来没有被什么东西绕过，可这两世都过于简单的亲戚关系令他大意失了防备，听到这一串亲眷关系已是脑里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