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谁帮谁、谁劝架，你推我搡拳脚相加打作一团，哪有半国监生员读书人该有的样？满地狼藉不说，几个人上上还都沾了血，衣裳被扯烂的不在少数，护赐匾额的钦差沈尧铁青着脸站在正门台阶上，后是负责理赐其他与应赏主持仪式的皇帝贴太监胡百川，他的脸也是极其难看，而护送匾额前来的禁军殿前司指挥使杨真正命令麾禁军快快将这些不敬圣上的人全都拿。

    好些学生是听家中辈说过今日会有御赐之送抵国监的，可打得火时，各个都将此事抛诸脑后，如今见到来宣旨的竟然是当朝宰相之一，又有圣上边最得力的公公与禁军撑起排场，这才知害怕，丢了手里的东西呆呆站着。禁军直接从吏员们手里拿过准备好的绳，将好些见着不肯罢休的人捆住在地上，个别不知死活的还在那里大喊自己家中辈的官位和爵位……

    看沈尧额的青在太一一，卓思衡看准时机，箭步冲去，当场憋声哭腔：“沈相……官办事不力，让沈相见笑了……”

    这绪语气过度如此丝，连官场混迹多年的姜文瑞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赶忙跟上表示自己也是失察，二人均是在孔庙准备恭迎的仪式，却不知事已发展至此不可开，怠慢护送御赐之的钦差，罪该万死。

    沈尧不是分不清主次的人，他为宰辅，只是摆手制止姜文瑞的话，前行两步，冷面视，声音不大，威慑却是一等一的：“都在什么？圣上御笔题匾在此，还不跪迎？”

    听到此言，好些仍在梗着脖大叫的人也如梦方醒，赶忙跪。

    卓思衡暗沈相不愧是沈相，不训斥也不过问，保持中立的冷静沉着，却将皇帝搬压制场面，控制住了局势，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有说。

    杨真在早年秋狩时对卓思衡印象极佳，又见他今时今日被这些纨绔弟折磨得都没了当年纵猎苑的少年风采，满面惶急殚竭虑的模样看着便让人无奈，心中也有些气，他本就叫手控制了闹事最凶且有手上握了肆意伤人的几个，此时细看，几个是家仆打扮，但也有几个着绫罗腰佩玉，一时没了主意，不知是否该继续绑缚这些人。

    他求问的目光去看沈相，然而沈相目不斜视，也不理前跪满一地的人，率先走在前，直奔孔庙去供奉匾额，示意后续人等跟上。

    不表态有时等于表态。

    杨真心里有了底气，也不言语，直走去。

    胡百川以前见过卓思衡许多次，他随侍伴驾多年，最擅的便是察圣意，他知皇上最重视的就是卓思衡当的这份差事，于是在姜文瑞和卓思衡面前逗留片刻，低语：“辛苦二位大人了，圣上那边我自会待，大人们且放宽心，勿要为此耽误正事。”

    姜文瑞同卓思衡谢过胡公公好意，两人看对方的神都知已然成事，便都跟上，继续走完接来的程。

    众人于大成至圣先师挂画前供奉匾额，宣读圣上亲自撰写的祭表，由随行的鸿胪寺礼乐官奏大雅之乐，供奉祭。一程走完，才能请匾额，送至群贤堂上挂，至此程全走完已过去两个时辰，好些人都是疲惫不堪，方能喝第一，然而那些被绑着的犯事弟还在院里，他们也不敢叫闹，战战兢兢等着结束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