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清誉。”

    “广王的女、圣上钦封的绮英郡主，如何？”

    卓思衡听完脑里一片空白，愣了好久，忽然笑了声：“老师，你莫不是在同我说笑，人家堂堂郡主怎么可能会中意于我？我二十八岁至今未婚，带着三个妹妹弟弟，上无亲，无爵位，家族因旧事荒落，全家四人单靠我的俸禄和恩赏吃饭，连宅都是皇帝赐的，说不定以后派到外任还要还回去，郡主图我什么？老师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

    卓思衡本不相信，听完只觉得是天方夜谭。

    谁知曾玄度却一脸严肃：“你啊……又自知又不自知，我且问你，你说你二十八岁，二十八岁得了直学士衔又主掌一朝学政之人，算不算前无古人？你状元，祖父和父亲是圣上亲笔所书的忠烈之臣，妹妹为公主编书传，堪为女学筹，家中弟弟也是争气，不日也自有仕途。你相一表人才，为人颇有古君之风——至少表面如此，而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不说前程似锦也是欣欣向荣，怎好菲薄自己至此？”

    “但是……但是我和郡主本就不挨边啊……”

    “那我且问你，如果郡主真的属意于你呢？”

    曾玄度这极其认真的表仿佛图穷匕见，卓思衡忽然觉自己被老师路了，糟糕，在熟人面前没有防备心理就会是这场。老师一定知了什么，才这样迂回话题试探。

    “今日还发生了什么？”卓思衡真的张了，“老师，就告诉学生一句切实的话吧！”

    “我也不知官家是何心意，但你要好准备。”曾玄度压低声音，“今日小朝后，皇帝留我探问，说我过你的上峰多年，最知晓你的心，问我你是否适合为良，我心大惊，不敢答允，只说你品淳正，是官家自己选得厚才，怎会不好？只是若圣上有意指婚，还须知晓你不似其他朝野同辈同侪，你家中以你为，有弟妹皆未成家，若是求亲须知嫂如母，总得要有个能担家的女才好。”

    卓思衡脑袋嗡嗡叫，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来，只能听曾玄度继续说去。

    “你放心，这官家倒是也以为然，说自己也是哥哥的，知难，不会随手鸳鸯。但这次，是广王试探，似乎是绮英郡主有意于你，更是为你想留在帝京，广王说宗室女的婚事不好擅专，总要告知官家，然而他也不知这位司业到底如何，又觉此事似有不妥，他亦是疑虑非常，只能如实相告。”

    回归到自己的专业上来，卓思衡猛然惊觉。广王想放女儿在帝京，效仿公主参政不成？自己可能只是个合适的借罢了。但广王不好说赞成还是反对，若私传播，难免显得藩王京就要拿女儿结近臣，实在不堪，再加上自己与郡主来说确实有些不够看，未免其中差别为人闲谈，他脆将事都推给皇帝，搞得好像为女儿心有所属格外不安的老父亲，实则都是计算！

    他刚要开，曾玄度示意他不必说：“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我也是作此想法，或许郡主对你无意……但我倒是觉得，她对你有意思也不奇怪，我的门生毕竟人中龙凤，才华与前程自不必说，单论仪表也是堂堂翘楚一时无两，莫说郡主，公主也得上，可她背后的意思若是别有所图，那你自当小心。此事不单单是小儿女婚姻□□，个中隐需要你自己把握，若是官家亲问你形，你没个准备像今日一般，提到成亲脸红到脖耳朵尖，那可真是慌了脚的母，只会窜，哪有半将来要位极人臣的样！”

    卓思衡明白老师试探的苦心，惭愧叹：“也唯有老师会以此试探来替我预备他日不备，我今日言语之中多有慌不当，今后定然牢记老师的提，时刻醒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