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不上气，陆恢赶忙回：“回虞都指挥使，库清完毕，未有错漏。”

    “分发的册单可撰好对了？”

    “都已写订完成。”

    “通知到各营了么？”

    “……还未。”

    “那你还在此闲逛？”

    “官立即回去理。”

    卓慈衡闻听虞雍语气咄咄人，便将当初并肩而战的默契抛诸脑后，仰便问：“敢问虞都指挥使，今日可是营中休之日？此日是否到我家小陆哥哥休息？既然是休息，那又何故额外安排军务？况且若是今日各营也有休，通知到各去时负责之人也不在，难一个个都拽回来不成？军营军法执行严苛，若只是一纸空文，那遑论严苛？”

    陆恢脸煞白，二话不说将慈衡护在后，急：“虞都指挥使请勿怪罪，小妹快人快语，多有失言还望宽怀。”

    沉默好久后，陆恢才听见上传来一声冷哼：“军中法度依主将令变，时有不逮，常新常变也是有的。”

    陆恢愣了愣，心想虞都指挥使是在和自己妹妹吵架吗？

    怪哉。

    他今天心怎么这样好？平常都是令行禁止说一不二，对便是对，错便是错，从不给旁人容禀的机会，也不听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说的辩解之语。

    不过……为什么他开始担心虞雍了啊？要知慈衡想找辩词，那除去大哥基本是没人能将她说服的。

    果然，慈衡也报以冷笑，格开陆恢护在她前的手臂，掷地有声：“军令自军营，然而方才虞都指挥使自外归来并非自营中寻人，请问为何营令发于外却要自称法令于？”

    “你看见我从外面回来，停在这里？”

    今天不算晴朗，云频扰光隐约，然而陆恢却看见虞雍不知为何眯起睛说话。

    “我又不瞎，你那么大个人又骑着匹大，怎么看不见？”慈衡没有半畏惧他的威严，甚至骄傲得扬起小小的颚，尾音的反问上挑颇有几分挑衅的意思。

    “那你还不停……同你大哥的同僚……打声招呼？”

    “奇了怪了！我小陆哥哥汗都要落在睛里，我难还要睁睁看着再先给别人不咸不淡问句好？”慈衡将睛瞪圆看回去，“况且你哪是我大哥同僚？你是武将他是文臣，你们平常理公事都理不到一去，一年到见不了一次面，什么同僚？你别跟他近乎！”

    陆恢一时不清状况，虞雍不是和大哥极不对付么？为何会自称是其同僚？可他看虞雍脸渐渐变白，心里竟起了同，毕竟他是在和慈衡妹妹辩论，是不可能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