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司业家可是遇到难了？”

    “姑姑还记得前几日姑父朝回来说卓大人遇见麻烦了么？我猜便是这件事惹来的风波。不好细说，回去再让侄女细细讲给您听。”云桑薇说。

    “你快上来，年纪轻轻这样抛面的让人说怎么办？我去替你办这件事。卓大人于咱们家有恩，不能装作没看见不不顾。”

    说罢林夫人便要车，却被云桑薇拦住：“姑姑今日劳累了，我已经吩咐了解决的办法，还得自己动手才是，你先休息着，若是侄女不济再请姑姑来撑场面。”

    林夫人还是不放心，人已是来车，却听周遭阵阵喧嚣声杀嚷来，禽畜的叫唤不绝于耳，到闻听得仿佛杀伐般的动静，实在骇人。

    不只是她，方才还哭着的女人们也都听见声音，惊慌抬，只见自路街杀来数十个或推着车或赶着驴的小贩，好些也挑着担赶着脚程，连跑带颠，追着一路跟来，看就到她们近前。

    云桑薇从车夫拿来一小包放在车上常备不时之需的散碎银和几吊钱来，落落大方穿过已是呆傻的众女眷们行至卓府门前，跑得已是气吁吁的陈榕仍不忘朝她行礼：“云小……办妥了……要……要什么？”

    “你大声喊就是了，叫他们到我这里结钱，一手钱一手货。”云桑薇又回看刚到门不知发生什么已然呆住的卓府厨房佣仆三人，“你们也来帮把手，我付过钱的就拿去。”

    她说话事慢条斯理，但又给人有成竹的主心骨之，一时卓家人都围拢在云桑薇边，陈榕放开嗓喊，但他是个文弱之人，伏季听不去，用自己那嗓门叫开了去。

    一时之间，刚在门前停不知去哪找生意得人都似得了令的兵卒，直朝卓府门前冲将来，他们中间不止有云桑薇之前的提的几买卖人，更有些听了附近摆摊之人传过来的话，只知此有大生意，于是卖糕饼、酥、饯的，甚至还有卖编挂与香烛的也都跟来“共襄盛举”。

    卓家门俨然成了闹市，一时隔几家的人也忍不住凑过来，买几样家里缺了的东西和看着细致的吃。而那些嘎嘎叫个不停的活禽与活蹦鱼虾将一小条街闹得人仰翻，扛着半只猪板与羊的贩也都肩接踵朝前挤去。

    这便苦了那些国监众官吏家里的女眷，她们大分人也是养尊优的，哪见过如此阵势，被鲜和活禽过些都不住尖叫，躲又躲不开，一时作一团，也本顾不上哭了。

    此时云桑薇已付了些银去，买了些猪羊和果蔬，到肩上搭着桶的卖鱼人过来，她看了看活蹦的鱼说：“鱼是好鱼，可我家厨里人手不够，麻烦店家现杀现买，替我省事些，我这里多给你些银钱，劳烦了。”

    看着放在自己掌心的碎银小块，鱼贩快好说，往旁边一侧取敲鱼的木来拎起一只鱼撂在台阶上便砰砰朝鱼上砸去，再拿刮鳞的锉刀当场剖开鱼腹。鱼血和鱼鳞顿时四溅，云桑薇裙也崩到不少，可她神平静如常，只静静看着鱼贩手起刀落，面不改。

    但其他未染庖厨过的女眷却被鱼鳞鱼血和这等血腥的场面吓到，全都面如土惊叫不已，只是被人围着又突不去，有人挨不住已经哭着呕起来。

    然后就是应主人要求当场杀与杀鸭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