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事发突然，却有您和云小经过我家门前，这也是世上难得的巧合，若换了个人或者夫人与云小换了个路，今日之事可能都要变个样了。”卓思衡慨叹。

    自丈夫知晓之前朝堂中察风波的林夫人也是轻轻叹息，继而蹙眉：“吏也真是没事找事，冲着你们国监使这小心的绊，突然一个中察闹得到飞狗，听说好些官吏明明没有什么大错，却被他们拿住些琐事小题大，前几日不是有个中京府哪个县的县令，一怒之告到了大理寺，大理寺的官吏可不吃吏要挟的那，直接报给圣上，听说这几日圣上为了此事申斥了吏诸臣。”

    “我也听哥哥说过这件事。”姜文瑶摇扼腕，“真是不堪……”

    卓思衡当然知晓这些事，他之前有想火上浇油的心，但想到沈尧的话，又老老实实只闷自己的事去，他对二位夫人说：“吏也是无路可走才此策。他们本想拿国监文章，然而现却无从手，若抓不些能证明中察起作用的考课差评来，不是更显得他们因私废公，开罪于朝野外么？”

    卓慧衡看哥哥同两位夫人越聊朝政聊得越起劲，赶忙找借他去亲自和云桑薇谢，卓思衡看只有自己去，两个夫人也没有动的意思，小声问妹妹：“这样私见面真的好么？”

    “三婶也在，人家的姑姑也在，辈都在便不算私相授受。”

    “什么私相授受，我只是……”

    “是去谢是吧？好了好了，哥哥别让人家云姑娘久等了。”

    卓思衡被慧衡自屋里推来，照林夫人说得位置去寻找云桑薇，却没想到刚拐过临木廊尽，便正迎上也往此来的云桑薇。

    两人都因对方的现而猝不及防，倒是云桑薇先一步回过神，略别过因快步而些许缭的柔耳际鬓发，大方：“我在想大人是不是为什么事难住了，怎么还没到，没想到正在赶来的路上。”

    云桑薇说话有轻快的利落，这和她上那雾蒙蒙的神秘竟然完全没有冲突，卓思衡听她这样言语，之前的莫名焦虑也一扫而空，也能松弛地笑着回：“我也不是总有困境要麻烦云姑娘鼎力相助的。”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不如一走走？”卓思衡问，“小芩园的后苑不知你去过没有？”

    “还没。”云桑薇让开一步，“卓大人领我去看看罢。”

    同上次一步行的山路不同，小芩园虽为模仿天然之景也有铺地的石错，但始终坦顺，偶有狭窄通垂藤萝蔓条，卓思衡便先一步为云桑薇掀起，好教她通过。

    他们二人经过这件看似是欠了人的事后，却越发没有之前说话的云遮雾绕，反倒都能直言不讳，卓思衡自己也觉得奇妙。

    两人在路上便攀谈起当日的事来，卓思衡郑重了谢，云桑薇也没推辞，只：“那么多鱼禽菜……也不知你家吃不吃得完。”

    “光我家几个人算上仆役也是吃不完的，这段日只好真的每天请些客人来家中吃顿晚饭，消耗消耗，天越来越，怕是用冰也留不住多久了。”卓思衡忽然想起什么，猛地站，“对了，买东西的银我已叫家人算好，明日送去到你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