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卓思衡对慈衡说：“阿慈，哥哥有件事非差你去办不可，你去到郡主府上，同阿芙妹妹说件事。”

    “行，什么事？”慈衡脆利落。

    “你只说，她哥哥在古坛场大营要小心越王近日冒犯，能忍则忍，静待其后。”

    “好！我这就去！”

    “等等！”卓思衡叫住已经走几步的慈衡，犹豫后严肃，“只许去跟阿芙妹妹见面同她说，不许去找她哥说话！”

    “虞大哥还在营中，我上哪找得到，我也只能见到阿芙了。”慈衡哪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只当大哥是聒噪惯了，笑罢离去。

    十月初三是善荣郡主生辰，郡主与公主亲厚，面也大，又因靳嘉在朝中甚为得力，作为宗室姻亲孙，皇帝将其作为勤心向学的表率，上谕言郡主夫妇恪敬固本，持家育人皆是有有传，故而特赐嘉赏与厚礼。郡主丈夫在外州任官无法归来，便由郡主领着儿靳嘉谢恩，归来后直往自家京郊别苑，那正筹备着极闹煊赫的辰诞宴会。

    原本靳嘉觉得在自己府上办也就好了，请些亲眷足以闹，若这样声势浩大，会不会显得有些刻意？可母亲听后却摇笑：“我儿也太老实实在了。你想想，圣上优渥隆恩大张旗鼓，是想将我家之恩化作率众之令，若我们不彰显一番，拂落的便是圣上的面，也显得咱们不晓得好歹，没能意会圣上暗的心意，只要不过于奢靡破费，拿圣上的赏赐些样不算不知好歹。”

    看着儿老老实实，郡主不放心又：“你有帖去请卓大人来么？”

    “母亲耳提面命的事，儿怎敢怠慢。云山兄亲书复函，说除了小弟如今为备考宿在国监，不便来贺，他们家其余三人自会亲来。”靳嘉笑。

    “待他到了，你别与他单独见面，叫上你表弟。”

    靳嘉赶忙摆手：“还是别了母亲……我都讲过多少次了，这俩人在一就要别眉。”

    “傻孩，单你一个人哪是卓大人对手？他三绕两绕你就败阵来，你那些个实诚心，怕是要被人吃得死死的。这件事非得你表弟面不可，他之前同我说过，便是他也在卓大人那里吃过暗亏，此人心计不见底，我们虽知他为人正直，却也不能一防备没有，让你表弟来说至少免得好不容易凑来的机会白白浪费。”郡主看儿忧心的目光，只拍拍他手背，“你从小就最听我话，和你爹一样，都是面菩萨心，小时候你见你表弟和别的宗室弟打架，你第一反应就是先哭着挡在两人之间，结果自己两边挨拳……我且问你，你了这样久的官，这样的法，还行得通么？”

    靳嘉对上母亲慈的目光，沉默着摇摇。

    “这就是了，你要学着你表弟的魄力和卓大人的手腕。若是我们两家真能……也是不枉费我为你们表兄弟妹几个孩谋划一番……”

    ……

    卓思衡不是第一次见郡主，但今日善荣郡主的风姿却格外明耀动人，她并不多话，温柔和蔼地关怀每个向她贺寿的小辈，且唯独慈衡被她拉住，询问了好些最近秋季燥，该如何保养肺。

    这期间，靳嘉将卓思衡叫到偏院，卓思衡明白此次受邀前来绝不只是贺寿，可他总忍不住回去看慈衡和郡主，总觉得自己的可妹妹会被人卖了。

    “我娘又不是人牙……”靳嘉似乎看他三步回的担忧，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