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目光汇聚于自己，越王一时慌，却也信不过其余二人，只能看向公主，然而公主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看到，只轻声：“我乃一介女，不该置喙政事，几位大人理应同越王商议此事，我且侍疾先行一步。”

    说完便迤逦而去。

    卓思衡并不意外公主如此选择，她只需要沉默就足以表达愤怒的时候，实在无需太多言语就能给予越王警告，而卓思衡不一样，白大学士的死对公主来说不过是个教训的机会，但对他而言，却真真正正是到了愤恨。

    “恕臣直言，殿当立即去安抚其余朝臣，臣已派遣人手调查弊案，落石前，一切尚未可知，殿宽怀仁，宜请速行。”姚佑于大理寺任上多年，不敢说事事公正无偏，但至少分晓轻重，他此时的劝告中肯至极，然而在这时候又有禁军禀告，越王只得作镇定，卓思衡始终一言不发，待越王同手查看去后，他才看向忧沉的姚佑。

    他要再添新柴。

    “姚大人是否觉得越王此事略有过火？”

    似乎是没有预料到卓思衡如此直言，姚佑略有诧异，可很快，他便稳住阵脚，只虚晃：“我一直在大理寺，不知贡院况如何，也不好言语。”

    “是了，大人坐镇大理寺，白大学士骤然离丧也是在大理寺，恕官直言，只怕此事会与大人有分不开的牵扯。”

    姚佑如何不清楚自己在白大学士死的那一刻就和这件目前还无法定之案不可能割离，他也看到公主离去的漠然，那是一置事外的明智，可自己却没得这样的机会。

    究其源，还是越王。

    可他又能指责皇帝的亲么？

    “在职谋事，我也当为圣上分忧。”

    姚佑想制止这一危险的话题，可卓思衡似乎又表达足够的善意，他忽然意识到可以从这位近一年来于朝堂上叱咤风云的学政官吏上寻得些方略，于是又：“卓司业可是有什么暂且说服越王的办法，先教几位大人暂且缓和？”

    卓思衡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故作忧：“白大学士已然故去，我们回天乏术，但还恳请姚大人先将姜大人和其余几位老臣由典狱移至空屋禁，一来仍旧是羁押在案，不算私放；二来也能找几位狱卒小吏好生照料，若是今后几位大人得以昭雪，也必然会念姚大人的然之。”

    姚佑思来想去，也觉这不失为一个虽不能独善其，但也稍有转圜的办法，于是：“沈相现已知晓了么？”

    “正是沈相与官商议后遣派而来，请公主劝言越王殿。”卓思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