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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人怎样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呢？

    “还有，他们家要是有什么动静，与朝中哪些人来往甚密，你务必告知我。”

    吏在考课大年后事少了很多，卓思衡归来时，需要他来主理的容都已照规矩放置在案，但负责在衙门互递消息的走吏却还等在门，似是有些焦急。

    “其实卓侍诏你保护我，又何尝不是用事？无论从哪来比对，以你的能力和所受父皇的重青睐，我的弟弟赵王都才是相得益彰的上上之选，又或者，你什么都不，只需等到新皇即位，无论是谁登临大宝，以卓侍诏你的能力和本领，都会是尊奉皇宪拖紫腰金的辅政重臣，何须以命相搏冒险扶我一程？只是因为卓侍诏心且将我视作弟弟，而非太，一日救我，便觉始终有责罢了。”

    “明白了。”

    刘煦睛亮了亮，声音终于有了些起调：“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好！况且最近父皇有意为阿婉凤台选婿，毓华是嫂，陪伴在侧也属应当，只要能让她暂且避开那一家人才是要。”

    “还有阿婉的婚事……她要是有心上人，你也要告诉我。”

    卓思衡有自己的考量：“总之我们先足准备，就算哪天任何一件事上有人发难，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她曾和我说过，想等我一切顺遂之后，像姑姑那样的公主。”刘煦莞尔，“不过，我看父皇却有自己的打算。”

    “这个我真的不太清楚……她为人虽然……但学问还是不错的，听毓华说，自己的妹妹也是在女学当中课课不落，大概平常接的人也就在女学当中。”太思索片刻后，“不过她已决意退女学了。”

太听罢轻轻叹息，却又一丝笑容来。

    卓思衡瞪他一，怪他事事想得太清楚明白折磨自己，但嘴上却说：“用事？没错，我就是用事，可谁又能耐我何？我一路走来正是因为我知自己是心之人，故而所作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有用事之资本，无需为此付代价。”

    卓思衡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刘煦一愣，他当然明白这句话不是问他被叨扰的烦恼，而是这尾大不掉的外戚要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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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煦，而后自嘲般一笑，缓缓：“卓大哥，你看，摆在咱们前的事如此之多，我那一旁人甚至不曾知晓的心意，实在是微不足。”

    “这件事，让她自己去说。”卓思衡也不禁皱眉斩钉截铁，“告诉你妻，不许手此事，就说气得病了，再不成去到中躲躲，就说你公务繁忙，她便去替你在皇后面前尽孝，她还敢闹到里不成？再说皇后娘娘如何真知灼见你岂不知？必然也能劝说予她看清形，不再拿旁人的过错折磨自己。”

    “我只是不放心，才非要来问你，既然你已揣定毅，便无需多言，可有一事也是我今日的目的之一。我且问你，尹毓容平常都和什么人接你可知？”卓思衡换回了严肃的神问。

    “为什么？面上过不去？”卓思衡问。

    这话令太醍醐，他愣住许久才：“大哥之意志，果非常人能及……”

    刘煦沉静心思，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非要说来，他却用了很大决心直视卓思衡的睛：“我明白你的意思，父皇不喜外戚，我的妻族却如此招惹非议，于我们的大计必然有所拖累，且先让我自行谋划一番，如若不行，再劳卓侍诏手，总不能什么事都要你来助我，那我今后就算……也是不。”

    他总觉得是自己得还不够好，不然刘煦不至于要今天去这痛彻心扉的取舍。

    卓思衡这次是真的欣了，自己打山洪里捞来的臭小终于大有了担当，他简直想搓手。可还不是庆贺的时机，卓思衡想了想后说：“好，可你要记得，如今你仍居于你父皇之，是天底最危险的众矢之的，事不能得太绝，否则会给人留攻讦的弱，只需暂缓这一家人带给你的弊端即可，之后如何只要暂且避过，我们还有机会从计议。”

    “那你呢？”

    刘煦提起这个妻妹就忍不住皱眉叹气：“毓华为这事哭了好些天，我看着也是不忍。她这个妹妹自幼被惯太过，事全无准绳，格倒是不可摧，可却似乎用错了地方，如今她自觉毁伤颜面，更不愿见女学中人，尤其是……所以便要毓华面去替她到姑姑那里说退学之事，毓华不肯，她就闹得全家不能安生……”

    痛定思痛，卓思衡反思得极快。

    心中始终回味刘煦这句看似轻柔飘忽实则荷重若山的话语，卓思衡也无法怀着达成今日目的的喜悦返回尚书省。

    太认真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