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思衡回忆后心，自己的安排也算是万全了，越王要是作死，卢甘耿直且有权威，可以拿理拿，如果拿不住，那还有个脑灵活颖悟绝人的宋端帮忙，怎么都能托底了。

    于是他也给自己打气，然后再叮嘱弟弟许多要事，才回自己屋与妻云桑薇话别。

    ……

    卓思衡与太行之日，正是十二月一日，天似铅垂重，然而旁却有腊梅盛开，妍艳暗香幽微，倒比晴好日还令人心旷神怡。

    太刘煦虽乐意光明正大同卓思衡一，却仍是放心不有的太妃，百般安相送的妻，又不住叮嘱家中可信之人多多照料妻。

    但卓思衡关心的却是别的。

    “盯着茂安公府的人也都吩咐好了？”

    发后，二人轻装素衣骑于前，仿佛就像富贵人家的兄带着弟弟门游幸一般。可卓思衡问这话的语气却并不轻松。

    “都吩咐好了，卓侍诏不要担心。”太提到泰山一家也颇显凝重，“茂安公府里外都换了我的人，若有事，他们会向阿婉和母后回报，也不会告知毓华。”

    “你得对，太妃仁厚，对自己家人更是如此……知太多反而会神伤，该你理担当的事不要让她忧心了。”卓思衡知自己的话语略显得冷漠，可这是他和太二人能想到最温和的理茂安公一家的方式了。

    太自上次让卓思衡帮忙调度茂安公与越王之事后，提及这家人就疼又无奈，他只苦笑：“听说我那丈人在清河仓城吃了大苦，前些日回来京中想找我和毓华诉苦，我让毓华去母后那里暂避，我自己嘛……就谎称门省事多，在那边值夜的厢房将就了两天，他找不到人仓城事务又得，只好灰溜溜回去了……”

    “那看来虞雍是没给他好脸看，甚至也没少刁难。”卓思衡倒还能笑得来，要知他是希望茂安公吃苦记的。

    太慨：“岳家以为自己是功臣之后女儿又了我的太妃……可真要比的话看，虞都指挥使的祖上也在凌烟阁，人家还是单字公的世，亲娘又是公主，从哪边比都要更尊贵，况且虞都指挥使自己还有真本事，虽也有隆恩得今日之势，更多还是他十三四岁就去军营里摸爬打自己赚来的威望，我岳家没有一比得。也不知虞都指挥使究竟了什么，让我岳家连带爬跑回帝京……”

    “要想知古坛场大营究竟发生了什么还不容易？”卓思衡讳莫如一笑，“咱们这就能清楚。”

    太愣住的功夫，卓思衡朝后喊：“杨都尉！太命你近前回话！”

    只眨的须臾，自仪仗与护卫队伍里便斜一匹漆黑骏，上姿笔的青年也是玄甲玄羽，气派非常。他打近，又退控匹保持离太和卓思衡的座驾些许距离后才摘盔，一张黝黑却朝气笑盈的面庞：

    “殿找我何事？”

    杨令显朗声。

    “小声，太和你打听古坛场大营的事。”卓思衡看着面前英武又俊朗的少年笑，并嘱咐是专问最近清河仓城同他们大营往来公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