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他已然坐在地上了。

    卓思衡笑：“我可不是胡说。要知世在中其实也没什么势力，那么是谁给您牵线搭桥的呢？越王殿想必力不少吧？所以他知行刺之事与世您脱不开系，于事后要挟，您不得不就范，答应帮助他夺嫡继位。”

    说完他转向济北王：“您原本是不希望自己的儿牵扯到其中，知莫若父，您太了解儿的心智并不适合此项事业，但这件事却也给了您一个契机，引燃了二十二年前的那个残梦。”

    如果说济北王之前还能面前保持冷静，当卓思衡说二十二年前这几个字后，原本就难抑慌的面容顿时狰狞几分。

    “当今天自南楼被群臣奉迎已是二十二年有余，可在二十二年前，当今圣上却不是群臣的唯一选择。当时朝野有不少人担心以圣上的血脉今后会清算他们这些拥立景宗有功的老臣，于是便择选一位藩王可随时在景宗驾崩前后京继承大统，这位藩王便是您。但人算不如天算，最后还是当今天技一筹，而您则与权力巅峰肩而过，想来是恨不已。今时今日，您在得知儿犯滔天大错后，愤怒不及野心萌发的一半，于是便顺推舟，想借助看起来不太聪明的越王成事，指望他登临大统之日你能以摄政王之尊京掌权，从而再取而代之。你自己以为算无遗策，却忘了此事上最不通的一。”

    “什么？”济北王以翳的目光注视卓思衡问。

    “越王殿确实不大聪明，可是一个不够聪明的人都能利用你们二人，你们竟以为自己可以事后占据上风取而代之。”卓思衡笑得漫不经心，没有丝毫嘲讽的语气却又满是彻底的鄙夷，“越王能以此事挟制你们，背后必然有人指，你们自以为妙计，却不知黄雀在后，如今鞠躬尽瘁以侍臣贼，致使冒犯太殿，可知死期已至？”

    他话音落定没有多久，就听外面一阵喊杀声起，卫嚷有刺客，可很快，说辞就变了。

    “禁军！是禁军！”

    济北王大惊失：“怎么……怎么会有禁军！”

    卓思衡并不吝惜对将死之人的耐心，平和：“太殿此次前来携带有东调令与百余名锐禁军翊卫，你以为他没带来你们府上，这些人便去喝西北风了么？今日用太的兵符调来的禁军，正为护驾而至。”

    “本王是太的叔父，太殿在叔父王府客，就算到圣上面前也解释得通，你自己肆意妄为越权谋事，真正祸朝纲的人正是你才对。”济北王被至绝境反而找回了些许冷静，他声，“你以为你谋断卓然朝群便目无尊上，须知此时越王殿已至帝京，皇帝数日无法临朝，一旦越王殿大功告成，以你蝼蚁之能还想倾覆我等苦心经营的权势广厦不成？来人！将卓思衡押！待本王平叛京后将其由越王殿置！”

    然而却没有卫回应。

    卓思衡低一笑，言语并没有到任何威胁般自在：“越王殿？？”他的笑容渐渐收敛，中锋芒正盛，声音也骤然严正，“此时帝京共有三路大军：禁军兵司一路、中京府府军一路、京畿卫戍营一路，你们的越王就算边有亲兵有地方募勇和不怕死的藩王府兵襄助，这些人有什么本事和此三路军队相较？不过你们放心，越王殿会驱直直抵皇帝禁才会功亏一篑，否则怎么给他定罪谋逆好斩草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