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好墨，请王文清帮忙写了字据，让一字眉男人用着李天宝的血摁了个手印。一字眉男人摁完手印后，便领着自己的人风风火火离去了。

    人走后，兰姑一，不由摇晃了几，王文清尖，连忙扶住了她，“嫂，没事啊？”

    兰姑稳了稳，往旁挪了挪，与他拉开些许距离，才：“没事。”言罢看向坐在地上的李天宝，他脸白得如同死人，发上都被淋了，衣服上沾着他的鲜血，断了两手指的手被他用衣服包裹着，嘴里不停地着，地上还散落着两断指，目惊心。

    “李天宝，你还不快回你家去，还赖在我这什么？”兰姑呵斥，然而心中复杂难言。

    李天宝泪和鼻涕一起，“，我这手要去看大夫，你再给我银吧。”

    兰姑那仅剩的一恻隐之心在他这要钱声中湮灭不见，恨恨地说：“我上的钱全都替你还债了，我哪里还有钱？自己去找草药止血！你再不，那三十两银休想我替你还，我让你被他们砍死！”

    “……”李天宝还想哀求几句。

    “！”兰姑大骂。

    李天宝从来没见过兰姑如此动怒，天宝还等着她替自己还完债，也不敢继续哀求去。被砍掉了两手指，李天宝如今怕死兰姑不肯再那三十两，便站起准备离去。

    只见他的手一离开衣服，那两断指立刻又起血来，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看着惨不忍睹。

    兰姑别开，突然想起来屋里还有止血的药，是霍钰之前用剩的，犹豫了片刻，还是叫住了他，“你等一。”

    在李天宝疑惑的目光，兰姑转回屋取了药来，把药递到李天宝手中，冷着脸：“这是之前用剩的药，你拿去。”说罢就转回了屋，不再理会他。

    李天宝回看了屋的人影，张了张，最后什么都没说，转离开。

    王文清站在廊片刻，回看了屋，迟疑了，才走屋里。

    兰姑最终还是与王文清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这是兰姑慎重思考之后的决定。就在她发前的几日，赌场的人又带着人来闹了一场, 兰姑替李天宝还上了最后的三十两, 尽如此，赌场的人把她家里仅剩的两只母以及厨房里能吃的所有东西全都顺走了，说是息钱, 但事实上兰姑给那五十两银已经包括息钱，兰姑虽然愤怒，却也不敢和他们理论，只能任由他们扫一番后扬而去。

    她上的一百多两银，转间用去五十两银, 家中能吃的东西全都被赌场的人拿走。

    她平静的生活每次都是因为李天宝变得一团糟，兰姑不敢想象若她再继续待在村, 李天宝次会不会还带着赌场的人来向她讨债, 她们母还会不会有安生日。兰姑是真怕了，与其继续待在村，不如跟着王文清京躲避一阵。

    那天赌场的人离去之后，兰姑原本有些犹豫的心彻底变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