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我都跟您说对不起了，您要是不舒服，也将我鞋踩一回罢了，我才不会为了这等小事生气。”

    常岱忍怒不与这等蛮横无礼的小女计较，他冷哼一声，只落一句：“还望王爷信守承诺，早日告知，臣告辞。”

    语罢，便带着不愿意走的常祯离去。

    ——

    珑月看着二人影消失不见，她才从郗珣后跑来。

    郗珣见此，想起了她方才的那副泥猴模样，忍不住弯起了角。

    他牵着乎乎的柔掌心，往厅外走，“不是说饿了？”

    珑月被兄牵着手一路拖着走，她懒散的像是不想使劲儿，想要在脚安上两个叫兄拖着走。

    走的缓慢，神有几分萎靡。

    “我又不是很饿了，洋洋的太晒着，我有些困，想去睡觉了——”

    郗珣停在廊边，闻言无奈去弹她的额，“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模样，以前的珑月可能吃了，哪有兄哄你吃饭的理？”

    往往都是小孩儿自己攥着一个木勺，将她的小碗盛的再满，她自己就能一勺一勺吃净。

    珑月停脚步，仰去看着走在侧的兄，二人这般并排立着，廊外碎金夕将二人的影叠在一，拉的又瘦又。

    有他的廓，也有她的廓。

    似将二人搓到了一起——

    靡丽又妙。

    珑月将雾一般柔的眉蹙起，显得蔫耷脑，“小孩儿可没有烦恼，可现在我有烦恼了。”

    郗珣问她：“珑月的烦恼是什么？”

    珑月反问他：“菡萏是谁？”

    郗珣从鼻腔中发一声闷笑：“嗯？”

    珑月心中酸楚，她凝眉刨究底：“你们方才偷偷在背着我讨论一个叫菡萏的姑娘，还要给她安排院，我都听到了。”

    郗珣笑容凝在嘴角，又听小孩儿气鼓鼓的说：“菡萏这个名字真不好听，一定是一个丑姑娘。”

    郗珣设想过很多，他告诉小孩儿她父母尚在人世时的景。

    依着她的脾，定然是要撕心裂肺的痛哭上三天三夜，而后他费尽心思哄着也好不了。

    最后，这小孩儿会与他持续冷战，恨他骗自己，甚至她会想要跑回她亲生父母那儿去，不与自己见面。

    但郗珣设想的每一场景，都不如今日这般，来的温和平缓，却又忽的到来。

    郗珣听见自己平和无波澜的嗓音。

    “那位叫菡萏的姑娘呐，生的世间第一。”

    小孩儿气的嘴能挂油瓶，她膛起伏的厉害，这是要哭了。

    “菡萏就是你啊，珑月。”

    珑月傻乎乎的怔住了。

    “珑月早就来了对么？小孩儿在窗偷听了许久，连汲都没发现你。”

    “你有什么想问的，阿兄必不会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