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令婉想通后，面上不带分毫惊恐，几步距离走的端端正正，眉目温婉和善，朝着所有人表现自己的问心无愧，毫不心虚。

    郗珣虽并未理会妹二人的锋，一举一动已经表明自己的不二立场，他中微微发寒，朝常岱：“本只为王妹寻鸟而来，倒是撞见此桩司之事，本王该与王妹先行回避——”

    郗珣以手敲了敲案面，一番话倒真是叫他明白过来，往日低看了这位大姑娘。

    事到如今，常岱哪里敢叫郗珣回避？

    望闻问切，陈太医诊脉完，又询问几句日常饮。

    此话将珑月问的面容一白，落在李氏耳朵里，却叫李氏彻底寒了脸。

    他见珑月还要说话，便将她喊过来，与珑月低声说了两句。

    她本来还心中害怕以为暴了什么，不想见那六妹妹气急败坏说半日也只能拿一把杏仁来，无凭无据，莫非是鸟儿告诉她的不成？不由得心中嗤笑起来。

    常岱已是不想听两个女儿吵闹，只：“多亏燕王府襄助。”

    若是叫他回避，观这位燕王方才的言行，只怕担忧府邸贼人未除，仗着给菡萏排查边人的借，再寻刑来彻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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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常府日后如何在京城立足？

    陈太医朝着郗珣行礼，后提着药箱前往老夫人跟前，拿脉枕搁置于案几上。

    语罢，他略闭上，朝着郗珣拱手：“劳请王爷，请陈太医为家母亲诊脉。”

    鸳有些小聪明在，此时她若招供自己必然只有死路一条，总不至于背叛自己。

    陈太医就被请来给老夫人诊脉。

    陈太医抚须蹙眉，继续问她：

    陈太医当太医三十余年没经历今日这般的事儿，先是给鸟儿诊脉，而后又被带去辨毒，正慨着不是这常府谁人如此歹毒，将那杏仁儿挖空了去喂鸟儿

玉步摇微微颤抖。

    李氏素来患有疾，她药方里的落回只怕更多，这话究竟又是隐谁——

    老夫人面上苍白，气神也差得很，先前骂人的狠辣劲儿没了，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底隐隐浮着血丝。

    想起堂弟说的犬扑倒前院翠红的消息，常令婉心中便了最坏打算，若是翠红招供鸳，她也教鸳说过话的。

    珑月气鼓鼓的扭不说话了。

    他倒是不觉得麻烦，反倒是觉得心中宽，总算是能给人诊脉了。

    “我自去年起便偶尔心悸，府上郎中给我开的药方里便有落回一药，这我毫无隐藏，这些时日为祖母日夜侍奉难免症状加重，是以服用安神汤，用上几回此药也正常。你若是非得说是我毒害的因为我房中有此味药，我辨无可辨——但是非公自在人心，府上常年患有疼疼的夫人们哪个不吃此药的？我若是想毒害你的鸟儿何至于用这等没什么毒的药？我是郎中不成？如此熟悉药理？”

    她垂落在粉红丝履上，只朝着珑月淡声：“六妹妹这般话倒是不问缘由直接将此事落定在我上？姑且不问旁的，只问六妹妹，母亲不愿见我，我连母亲住所都未曾踏，你养的鸟儿好端端养在院里，吃了此你为何直接怀疑到我上？可是隐我往母亲房里人还是什么旁的？”

    还以为是得了招供，叫她逃脱不了了不成，难不成竟是鸟儿供的？

    常老夫人知无不言一一回答，且还颇为担忧的追问：“我以往倒是康健的很，便是风寒也好得快，就是这回风寒久了些，乏力，腹有些隐疼，也不知莫不是真有人给我毒了不成？”

    老太太自知晓可能有人给自己了毒，半儿也不敢耽搁，连忙将手腕放去脉枕上给陈太医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