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苨曾经问过，为什么要丢她一个人？

    父母的解释是工作忙。

    忙到他们宁愿把她丢在亲戚家里，也不愿意接到边。

    追问过几回什么时候能接她过去？得不到答案，卫苨逐渐明白，也就不再问了。

    她安自己，都是因为她太小了，没人照顾她，等到她大，能够独立，就可以去往他们边了。

    就这样，卫苨在自我幻想中煎熬着，熬到了中。

    没有人知那一刻她有多么喜，她兴奋了好久，兴自己终于可以和别人一样，呆在父母边，得到父母的疼。

    可是现实总和她开玩笑。

    来到父母边的日和从前没有两样，依旧见不到面，不关心她的，也不关心她的成绩，回到家里也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他们对她的一切都无所谓，好像只要她活着就行。

    这个时候卫苨才知，原来他们真的很忙，忙到没有时间分一心思给她。

    以至于考她填了外地的大学，毕业也没有选择去老师，然后引起了责骂。

    只有这时候，她才能得到一关注。

    卫苨觉得自己很可怜。

    比地上的蚂蚁都要可怜。

    她又一次问自己，支撑她走到现在的究竟是什么？

    随着关门声响起，外面的争吵落了帷幕。

    客厅恢复寂静，只有茶几上烟灰缸里半截未灭的香烟，大概能反应一坐在那个位置人的心理。

    卫惘的责问没有得到任何答案，也许是不知怎么回答，也可能是他们认为自己没有错，本不需要回答。

    总之，石沉大海，一浪都不见。

    卫惘敲开房门，在黑暗里抱住了卫苨，心难过。

    他的妹妹，小小的一只，乖巧的待在他怀里，那么瘦弱，哪里都纤细，拥抱都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就把她碎了。

    并不比床上两只小猫多少。

    她能将掌大一的小猫养成如今这样油光亮，走路肚都一颤一颤的，到了要减的地步，却养不好自己。

    也或许不是养不好，只是时间还不够，不足以冲散她心沉寂多年的痛苦，无法排解，于是只能折磨着。

    他又一次想起小时候和卫苨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每次重逢她都更加瘦弱，营养不良的像是受到了待，衣服穿在上宽松的跟了个麻袋似的。

    记忆中那个可怜的小女孩，无数次回到他的梦里，牵着他的手问可不可以带她走。

    如果现在不可以，什么时候可以？是她不够乖吗？她会更乖的，那次可以带她走吗？她不想一个人。

    面对询问，他无能无力，唯有沉默，那双失望的睛，每每想起来，卫惘都觉得很痛。

    他亲了卫苨的额，对她说“回来之前我买了房，离你单位不远，等到装修结束你就搬过来吧”

    房？

    他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卫苨很是惊讶，他的钱够买房么？为什么从没有和她提过。

    大概知她在想什么，卫惘说“钱够，不用担心”

    一场争吵耗尽了他的耐心，眉间一片倦怠，有时候心理上的疲惫比上更让人难以承受。